「十五歲任務,去S國,沒有共情能力,感覺不到外界的愛,對嗎?」
「是我威逼利誘,潑婦罵街,表示要對他大刑伺候,白孔雀才說的。」
安諾也沒拆穿演的活靈活現的謊言,指腹摁摁唇角,「你擔心什麼,我某天突然不愛你了?」
整張小甜臉埋進安諾懷裡,緊緊抱著人的腰。
跟那時相依為命一樣的焦慮不安。
不同的是,那時胳膊短小,只能抱到背後。
這時胳膊已能形成一個圈,想揉進骨血里般的勒著、箍著。
安諾揉揉眉心,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哄。
十五歲之前安諾的確如白祖所說,甚至過之而無不及。
K國,那個建在半山腰上的莊園,面積偌大,僕人若干,那般華麗恢宏,實則只是一個林中籠。
被囚禁在裡面的後輩,像一個個必須得聽事行令的機器人。
學習,穿著,乃至坐姿走姿,稍有一點錯,等待的就是長輩無休止的重來再重來。
跟每天私底下罵娘罵天,每天祈禱十五歲快點到來的後輩不同,安諾感知不到什麼嚴苛情緒。
同樣的,也感覺不到長輩自以為好的愛與教導。
因為大家好似都那樣做,父親是那樣過來的,白祖亦是,她也就隨波逐流。
直到她遇到一個人。
從來沒想過有人可以那麼吵,那麼鬧,那麼作,不滿足她的提議,恨不得把天哭出一個窟窿來。
明明那麼弱小,一用力就能扭斷細小脖子,卻那麼膽大妄為,從來都是視她的威脅於無物。
喋喋不休地一個勁要訴求,萬隻蒼蠅似的嗡嗡嗡嗡。
卻也是那麼的鮮活,熾熱,直白,跟把感情藏於心中,不再明面上顯露的弗羅斯特家族完全不一樣。
惱煩過後,從未有過的新奇感破土發芽。
小東西在黑暗裡每時每刻都抱著她,吃飯的時候也抱著——被需求,被當作唯一,讓她覺新奇。
小東西嘴一刻都不停歇,說故事說家人說這說那——與她所生活的地方,截然相反的色彩世界,讓她覺新奇。
明明自己都生死不明,卻擔心別的小朋友;明明害怕死了那些壞人,卻在他們走後很勇的呸呸呸吐口水;明明那么小,卻那麼的有膽魄,讓她覺驚奇。
第一次因為一個人生出了嚮往自由的念頭,第一次因為一個人,會想對生養她的父母說謝謝。
離開囚籠,來到自由的色彩世界,卻沒有想像中的愉悅,那點生出的共情能力莫名凋零。
她看見了小東西口中,有人為死去的狗哭的畫面,可她不明白為什麼要哭。
她看見有人分手當街痛哭,她不懂為什麼要撕心裂肺。
外面的世界哪裡都是情與愛,連GG都打著籌款獻愛心的標語。
她就像闖入正常的人類世界裡,一個格格不入的冷血野獸,無法感受一點色彩鮮活。
可有人是鮮活的,在S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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