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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府門前是這樣, 盛京城長街是這樣,就連御花園的石子路也是也是這樣。

譬如此時,譬如眼前。

梅毓看著自己面前的宋鸞音,無奈嘆了口氣:「鸞音縣主, 臣……」

「逢山先生!」不等梅毓開口說什麼, 就被宋鸞音急急打斷了, 女子彎眉輕挑,「都說了不要叫我縣主, 實在是太生分了!」

梅毓苦笑:「君臣有別, 臣叫別的不合規矩。」

宋鸞音擺擺手,一副成竹在胸的語氣:「連皇兄都稱逢山先生為兄長, 逢山先生就別拘泥於那些個俗禮啦。」

梅毓一頭霧水, 宋瀾稱呼他「兄長」這件事全是因為梅硯, 而這又是件不能被外人知曉的事情, 所以他們極為謹慎, 應當不會被旁人聽見……

像是要回應梅毓心中的疑竇一般,宋鸞音笑了笑,銀鈴悅耳一樣的聲音:「我上次進宮管皇兄問的。」

「陛下說的?」

「嗯!」

「陛下還說什麼了?」

宋鸞音「嘶」了聲,抬頭望了望天,極其認真地想了會兒,而後才說:「我問皇兄逢山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皇兄說逢山先生出身名門、滿腹經綸、不僅去歲高中狀元郎,還深諳治國之道,通曉治國之策,體諒百姓生計……實在是世家中的名士,朝臣中的賢能,堪嫁的兒郎!」

一頂又一頂的高帽子伴隨著宋鸞音銀鈴一樣的聲音扣下來,饒是梅毓這般穩重的人也險些沒撐住,他伸手掩唇,輕輕咳了咳。

兩聲咳嗽,本意是想要打斷宋鸞音的滔滔不絕,不想滔滔不絕是打斷了,卻又引得她猛地看過來,一雙漂亮的圓眼睛裡滿是擔憂。

「逢山先生,你怎麼了,可是天氣太冷身體不適?還是近日操勞染了風寒?要不要我替逢山先生宣個太醫?」

「沒有,不必勞煩!」梅毓忍無可忍。

大約是這話說得急切了些,配上那本就嚴肅的神情,就顯得稍稍重了些。

宋鸞音登時就僵住了,張了張嘴也沒說出什麼話來,纖細玲瓏的身姿在料峭的春風裡顯得單薄極了,她肩膀顫了顫,繼而眼眶一紅,再說出來的話就帶上了哭腔:「沒有就沒有,不會好好說話嘛……」

她這一哭,梅毓也傻了眼。

在梅毓過往的人生里,實在沒同女子有過什麼接觸,唯一一個是他的母親唐氏,而唐氏又是個性情直爽、剛毅果斷的女人,與宋鸞音這種明媚嬌俏的小姑娘全然不同。

換句話說,梅毓沒見過女人哭。

他眼看著宋鸞音落了淚,便想要伸手給她擦擦眼淚,卻又礙著身份有別與男女大防,那隻玉手便僵在了半空中,伸過去也不是,縮回來也不是。

一時手足無措,梅毓急得臉都紅了,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待他支支吾吾想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宋鸞音已經沒了耐心,轉過身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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