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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澈不太服氣:「那季恆呢?」

當著鏡頭,楊進忠低頭拌飯,不吭聲了。

練了兩天泥,秦澈渾身酸痛,每天一回到住處倒頭就睡,肌肉疼得做夢都是在跟秦靖川練搏擊。

學搏擊的時候他才剛滿十歲,在學校被人欺負,把秦靖川氣得頭頂冒煙,非得讓他練防身術。那時老男人也才二十郎當歲,年輕氣盛,下手絲毫不留情,摔小朋友一摔一個準,往往秦澈還沒近到他身就被撂倒了。

小秦澈也倔,牛犢子似的衝過去頂他,再次摔個狗啃泥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於是秦靖川又慌了陣腳,忙把臉送上去讓人抓幾下以解心頭之恨。

這種拔苗助長式的教育頗有成效,秦澈十三歲時秦靖川進部隊當兵,他又被送回秦家大宅養了兩年。期間也受過欺負,都叫他牙對牙眼對眼還回去了。

再舂下去秦澈要做噩夢了,好在第三天開始他們終於開始學習設計泥胚,能親自上手捏陶了。

消失兩天的季恆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其他嘉賓熟視無睹,沒事兒一樣跟他聊天搭訕。見到他精心收拾過的髮型和妝容秦澈就想抓一把沙子揚上去,但他太累了,分不出力氣跟他抬槓。

楊師傅介紹完要領,嘉賓們紛紛開始低頭設計,秦澈咬著筆桿苦思冥想,在紙上畫了一個收尾相連的環。圖樣是立體的,宛如一條被人擰了一下的絲帶圈。楊師傅過來看了一眼就直搖頭:「這個太複雜,你雕不出來。」

秦澈不肯放棄:「我試試不行嘛!」

「呦,還真畫上了。」季恆探頭過來,「莫比烏斯環啊。」

「去你的!」秦澈抬手把畫捂住,「你畫的什麼?」

沒想到季恆還真掏出了幾張設計圖紙,上面是一個圓墩墩的雙耳瓶。他說:「這就是我的畫。」

秦澈震驚了:「你這也太假了吧!」

「沒聽說過有種工具叫剪輯嗎?」秦澈讓跟拍過來錄鏡頭,裝模作樣在白紙上描了兩下,搞定。

秦澈不理他了,他是真的想燒一件東西出來,奈何楊師傅說得沒錯,他的那點藝術細胞只夠把圖樣畫出來,難的是雕刻。他悶在教室呆了一整天,不知道刻壞了多少泥巴,連指頭縫裡都是土。

楊師傅刀子嘴豆腐心,打擊的時候毫不留情,但也陪著耗了整天,總算是雕了一件不錯的出來。

秦澈感覺脖子都要斷了,把大作放在桌子上等著晾乾。明天是休息日,嘉賓們都跑到鎮上去玩了,他拖了把椅子往門口一坐,視線毫無遮擋,遠處一輪紅日慢慢下沉進土地,藍色的天空被血紅斑駁,一片祥紫。

季恆午睡結束,回來把捏陶的鏡頭補完,也準備走人。天邊的亮光不多了,彼此的五官曖昧在黑影里,更顯得肖似。

季恆面對著他:「累吧?別以為拍了幾部戲就算火了,離頂流還差得遠呢。」

秦澈拍戲算是愛好,也沒想著當頂流:「您是中午吃咸了吧,瞎操什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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