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不曾怪聖上什麼。」他垂著眸子,睫毛微微顫動,語氣波瀾不驚。
「你們啊,一個個長大了,便都不愛與寡人道真心話了。」聖上道,「寡人如何不知,你心裡啊,怨恨著寡人呢。」
他動了動身子,覺得不太舒適,身邊一直沉默著伺候的貼身侍從趕忙湊上去,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身子扶好了。
好不容易調整好了,他緩了口氣,似是要掩蓋自己此等窘境似的,繼續說道:「過去一年,寡人知你御沙關艱難,但去年時節不好,老天爺不作美,南邊、西邊都多地遭災,自然是無甚糧餉給到你那處了。」
「哎,寡人坐在這個位子上,從未有一天不殫精竭慮過,五歲這種情況,從前一不是沒有。」聖上看著頭頂的幔帳,回憶往昔,「那年也是四處遭災,才走水災,又來旱災,眼見著不僅收不上稅銀,還需四處支援,你父親知曉後,當即便請旨,言道願將那幾個月的餉銀先劃分給受災嚴重之處,安撫軍中,他自有辦法。」
他略略轉頭,看著雲舒,眼神中帶了些激動:「我知你在雲家軍處境艱難,但去歲那種情況,你不是也處理得很好麼。更聽聞你那夫人,還發現了產量十分之高的糧食作物,都是好孩子啊。」
雲舒並不被聖上這番剖白影響心緒,聖上可能以為談及父親,自己會動容罷?可惜,他心中只有不解與疑惑。
為何,父親如此好,你卻要縱容旁人陷害他呢?更別提,他始終不敢深思,這其中的猖狂殘忍,有幾分是來自聖上的默許。
「聖上,」於是雲舒打斷那兀自追憶往昔之人,「雲舒才智皆不及父兄,在雲家軍艱苦至極之時,只盼著朝廷能將應當運送過來的糧餉,及時運送至邊軍。」
「可是朝廷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甚至及至今日,御沙關也未曾見著朝廷送來的一米一銀。」
他語氣中含了些許質問:「若只推延一時,為了大衍百姓,我雲家軍絕無任何想法,可聖上,分明災時已過,其他軍的將士都有糧可領、有餉可寄,我雲家軍,卻始終不曾有呢?恕雲舒實在愚鈍,竟始終弄不清楚,這其中關係。」
「雲舒。」聖上看雲舒的眼神摻雜了些嚴厲,但到底還是覺得虧欠邊關,語氣不由得軟了些許,「糧餉,後來是撥了的,但你當知道,寡人處在這個位置,很多時候也會被下面的人蒙蔽雙眼,寡人確實是不知,雲家軍竟一年多都未曾接收過糧餉。」
雲舒無聲冷笑,哪怕是最開始不知,又豈能一直不知。
雲家軍的摺子上了一道又一道,又經歷了與高茲的持續大戰,如今聖上竟然能說出「確實不知」的話來,他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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