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落在有心人眼中,也只道是雲小侯爺為了拉攏人心,而鑄造了一批上不得台面的、質量劣等的農具罷了。
這些人對此不置可否,只稍稍弄清楚了情況,便不再盯著此事。畢竟拉攏人心之事,對某些勢力而言,完全不值一提。
趙婉埋頭走路,山裡的路不好走,此處更是設置了重重關卡,呈易守難攻之勢,因而往上爬,屬實不易。
她輕輕喘著氣,聞言看了唐曲一眼,深藏功與名:「唐兄,小弟不是不與你分享,實在是咱們侯爺運籌帷幄,此中事宜小弟亦不清不楚的,怎生與你說呢?」
況且,私鑄兵器之事,不到關鍵時刻,誰敢說出口?
此次也是本著請君入甕的計策,方將幾位將軍拉到了此處,讓他們徹底知曉雲家軍如今行事的性質。
若對雲家軍是誠心的,哪怕是驚怕交加,依趙婉看,亦不會做出什麼舉動來。而若是有不二之心的,則再沒有比此中之事更能讓人迫不及待地要傳出消息,甚至做出出格舉措來的了。
不僅如此,雲家軍接下來要直面高茲的侵擾,要守住邊境的土地與百姓,其中兵器便需光明正大地出現。
因而此舉,既危險至極,亦不可不行。
唐曲尤在嘟囔:「你不知道,我聽聞了侯爺今日要領著咱們來看什麼勞什子的鑄造兵器之後,心裡是驚了又驚,這……這殺頭的事情,可是讓咱們給做足了!」
不等趙婉回應,他又嘿嘿地笑了起來:「不過,我老唐,就喜歡這樣!早就受夠了朝廷那般光吃飯不幹事的人的鳥氣,這回,嘿嘿,咱們一點也不靠他們,叫他們在元京跳腳去吧!若是敢來阻攔咱們雲家軍打高茲,老子可不依!」
趙婉早便知道唐曲其人,遠不止其面上表現出來的這般憨直,他這話說得有趣,既直言了自己的心緒變化,又表明了自己在此事上的態度與立場。
更妙的是,他也知此等話是不好在雲舒面前抒發的,而他這與侯爺關係匪淺的王兄弟,則是最好不過的表露自己心跡的對象。
趙婉拿起腰旁的水囊給自己灌了一口水,笑笑說道:「咱們雲家軍,如今既不靠朝廷補給錢糧,亦靠不上遠在元京之人知曉咱們的困境,自力更生,才是發展之道。」
她抬首看向腳下延伸至半山腰的這條小徑,眯了眯眼睛:「若有人敢讓雲家軍靠自己都不能靠得上,我想,他必定會成為全雲家軍之敵,要被人啖其肉、飲其血!」
她這話說得平淡,卻直直刺入了正落後兩步沉默著聽著兩人說話的人心中,使得那人渾身一震,面色肉眼可見地蒼白了些許。
「方將軍,無事罷?」吳大壯斜斜看了眼方壘,目光在他渾身隨著爬山而顫動的肥肉上流連了一圈,淡淡地展現了下同僚情誼。
周修墨聞言,也看了眼喘著粗氣的方壘,目露關心:「方將軍若實在是累了,不若在此處歇息片刻。左右離地方好像是不遠了,你慢慢上來,也是不耽誤什麼的。」
方壘擠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在下、呼、在下可以的,諸位不必管我,在下跟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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