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自古以來女子都是在家相夫教子,豈有不事家務,出去做工的道理!」
「聽說要早出晚歸,地里的活計便不做了?飯不用做了?衣裳不用洗了?家裡的娃不用管了?能賺幾個錢?」
「呵,若是我婆娘要去那什麼勞什子的工坊,瞧我不打斷她的腿!」
「誰知道那工坊里究竟是個什麼行頭,真是笑話,自從這臨州城換了天,倒日日都折騰起新鮮玩意兒來了,那學院來的名聲便不佳,如今又搞什麼只許女子去做工的工坊,嘖嘖,也不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茶樓中、街市內,大大小小的聲音隨處可見,更有些明明家境貧寒的漢子,打腫臉都要充胖子,提起必定不讓家中的婆娘去做工,便滿面紅光,仿佛是贏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似的。
亦有些酸儒書生,口口聲聲皆是女貞女德,字字句句都泛著陳腔濫調,末了執著扇子搖搖頭,好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
殊不知,各個大街小巷的角落裡,已有許多的女娘在暗中打聽與籌謀,只等著那工坊正式招工,便趕著去做活。
趙婉不擔心沒有女娘來應聘,她相信,偌大的臨州城,總會有因家境所迫的人,也總會有心存高遠之人,她們要盼著能賺些銀錢改善生活,要麼盼著能在這樣一個地方施展自己無處安放的才華。
更何況,屆時放出去的名額,可能還不太多呢。
畢竟雲家軍那麼多兒郎,光是在臨州安家的家眷便很是不少,頭一批的招工,自然是優先軍伍家屬了。
因而在與幾位嫂嫂飲茶的時候,趙婉便一臉的淡定,絲毫不見著急。
幾人已商定好,工坊暫時便由對此最感興趣的二嫂來執掌,因而在此事上最擔憂的也是二嫂。
「我是真有些怕到時候這攤子事兒支不起來,如今紡織機也在加緊準備了,若是無人做工,這些物事可就要爛在莊子裡堆灰了。」二嫂卷著帕子,眉毛微蹙。
幾位妯娌給她說的條條理理她都懂、都明白,可到了這時候,依舊是十分擔心,腦海中淨是各種可預見的不良後果。
對此,趙婉也很無奈,她只好勸道:「即便退一萬步講,當真無人來做活,我們也不必過分擔憂了,難道侯府便窮到這地步了嗎,再不濟,咱們也還是能放棄原有的道路,就招些漢子,也是可以的嘛。」
「不行!」二娘一揚眉,「這事兒我非得做成不可,想想近日那些滿大街的酸話我便來氣,可不能讓他們稱心如意了!」
她還就不信,那些軍屬們若聽見這工坊當前主要做軍中衣物,還會猶猶豫豫不願來!對,屆時便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總該是有人會來的。
打定主意後,二嫂也有了些底氣,她簡直一刻也等不得了,當即便先行告辭,要去讓家中書坊那邊刊刻些紙張來,到時候著人貼到四處,讓有想法之人都能看到、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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