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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宇森以為他是出於醫生的潔癖,認真解釋:「是我一個阿姨開的,很嚴格,小姐都會按時體檢,做的時候也會戴套。」

馮杉看他的眼神就跟看絕症患者一樣,說了半天才搞清楚,梁宇森並不是自己愛去,而是他的叔伯兄弟都沒把這當回事。沒老婆和女朋友的,解決生理需求跟買菜一樣自然;交際應酬去的,看心情選擇是否留宿;有老婆的,旁人最多只叮囑別被老婆發現,鬧起來了被打活該。他的性啟蒙就是從那裡開始的,但父親不許他和歡場女子來往所以並不熱衷,有了喜歡的女人後更是不再涉足。

馮杉第一感覺這是什麼奇葩家族?人員龐大,思想卻停留在兩個世紀前的封建社會。看著本性純真的小宇,他自覺有了做哥哥的教導義務——生理需求雖不羞恥,但人類和動物的差異在於人可以自我約束,潔身自好,對自己或者將來的另一半才是負責任的表現。梁宇森這才醒悟,他一向鄙視於知行的風流浪蕩,但自己也算誤入過歧途。

馮杉家境一般,經常也會吐槽工作辛苦老闆摳門客人難搞,但性格樂觀、積極上進,加班加到崩潰還自我安慰比失業好,最大的煩惱是什麼時候能掙夠錢買個房子,還有找到女朋友,在他身上樑宇森看到了另一種人生,平凡又充滿希望。

比起復仇父親應該更希望他好好生活吧?新一和龍頭的位置對他沒有了那麼強烈的吸引力,他想像過,如果放下仇恨,是不是能拿著大學文憑找份工作,他有信心和決心養家餬口,問題是——呂青是否願意跟他離開皖南,換個城市生活?

他終於把心底的疑問說出了口,呂青一臉愕然,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很久才確認他不是在開玩笑。她稍一思量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她考慮得更多,他們之間的感情還不足以讓兩個人都做出巨大的犧牲,她不想日後任何一方後悔。

「不會,你有你的責任,我也有我的戰場,我不願意輸。」

梁宇森眼裡浮現出失望的神色,像是受傷的小獸一般低頭把臉貼在她的後頸,喃喃不清地說:「別動,讓我靠一下,就一下......呂青絲毫不敢動彈,保持了這個姿態幾分鐘,肩膀都僵了,直到他突然起身,扭過臉不讓她看到 ,風也似的衝出門。她失魂落魄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果然不是錯覺——濕濕、黏黏的,透明的液體,是這個深愛她的男人無聲的心碎。

梁宇森騎著摩托車一路狂飆,頭盔遮住了他的臉,淚痕猶在但目光無比堅毅:「姐姐,你不僅是愛情,更是我陷於谷底時唯一的希望和光。黑夜裡的曇花,只有一次為我綻放的機會,我怎麼可能放手?」

吳家的車隊在警察的護送下有驚無險地過了陳天友的埋伏圈,眼看就要離開皖南地界,吳婉兒失望得掉下了眼淚,曾永正在安慰她,突然看到一輛眼熟的黑色摩托車疾馳而來,趕緊招呼停車。面色冷峻的梁宇森根本沒看喜出望外的吳婉兒,鄭重的對吳梓軒說:「吳伯伯,我想好了。」

吳梓軒得意的笑容剛掛上臉就被他的下一句話卡住了——「我同意去打擂台,生死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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