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顗看著秦淮河便的盛況,朝著籍之的方向偏了偏頭,眼神卻並未從那些百姓身上移開。「我怎麼覺著,上一回見著這樣安居樂業的情狀,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兒了?是這日子過得太慢了,還是我這輩子太快了?」
籍之捧著酒罈的手輕晃。「大約是我們心態都變了吧。這輩子經歷這樣一遭,無論是他們,還是我們,再都經不起第二回 傷痛了。」
周顗嘆口氣,仰頭灌了一口酒。他灌得很急,灑落了一些在他的衣領上。「想來你們這些出身大jsg家士族的人應當都清楚,我這個人脾性隨性,平生最愛幹的事兒只有三件:飲酒,睡覺,幫扶百姓。只是自打這天下不太平以來,我真是許久沒喝過這樣好的美釀了,賢侄婿,這是哪裡得來的?」
籍之只閉著眼沐在初雪當中,兀自灌了口酒液。「王家的私藏。」
周顗驚得瞪大了眼。「如此亂世之時,連逃命都來不及,何時顧得上這些美酒?」
他愈發探究好奇,籍之便愈是絕口不談。「成武侯若是想要,我自能親手奉上十壇美釀。不僅如此,我還能給成武侯奉上三壇上好的桃花笑。文伯向來是說到做到,但求成武侯應允一件事。」
周顗雖是個愛酒的,這會兒籍之這樣問,他心裡也跟著繃起一根弦,掌心托著的酒罈也顯得重了些。「條件開得這般大,你所求之事必然不是什麼容易的。況且如今我被陛下塞在這樣一處巴掌大點的府里,又有重兵看守,瞧著光景大抵是幫不了的……」
「如今的丞相王敦,侯爺想必不陌生。」
周顗面上原本的輕鬆立刻消失乾淨。他緩緩眯起眼,「你想讓我殺了他?」
「若是真的只是將人直接殺了,我自有千萬種法子,也斷然是不必來求侯爺的。」
籍之學著方才周顗嘆氣的模樣,也是跟著嘆了口氣。「我那堂伯自打封了武昌郡公,授了封地,這幾個月慢慢將他過去私造的那些兵器全都轉移到了武昌。這些日子我駐紮在建康城外,來往的消息聽了不少,有說法稱他如今已經轉移了三成兵器入了建康,亦是有說法稱已經運過來了約莫五成。總之無論如何,近日他定然是要有動作了。」
周顗被嚇得手心直出冷汗。「你今日又是為何同我說這些?」
籍之看他仰起頭,想再瀟灑地倒上一口酒,那酒罈子卻早都見了底,舉起來的手只能尷尬頓在半空中,於是讓自己身子挪過去一些,不著痕跡地換了一壇剛開封的新酒。「周家若是沒查這些,那岳父大人何必夜闖太尉府兵器庫?又如何不明不白地死在牢獄中?而若只是看護先帝不周,這閉門幽禁於府內,罰也就罰了,何以在這周圍所有的門扇處都守了官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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