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文賭不起,衛漪更是賭不起。她企圖用一遍又一遍的深呼吸來平定自己此刻緊張的內心,但顯然沒有起什麼用處。
如今這世道本就亂的很,太平安生的日子就像是夾縫之中硬生生偷出來的一樣,皇帝性情大變,陰晴不定,她們王家雖然是個大世家,可分房眾多,人心想得也多,要提防的也多。
二房郎君是朝廷重臣,二夫人是公主,這兩個人是最大的威脅。
她自己雖然也並不願意承認,但王曠這般久的沒得消息,心裡日復一日的不安越滾越大,估摸著最不好的情況,便是真的已經賠進去了。
可她總不能讓自己的夫郎和兒郎都賠進去吧!
韻文瞧她有些猶豫,自己也是兀自窩在床榻中沉思著,腦中忽然飄過一個念頭。
她身子往床榻外面探了些出來,「母親可是在憂心,若是咱們走了,其他幾房的人家該怎麼辦?」
衛漪聽著她這話,一時間心裡有些羞愧。她這會兒心裏面著急,只光顧著去想王曠和王籍之的安危了,倒是忘了自己除了是大房郎君的夫人、兒郎的母親,還是整一個琅琊王氏那當家做主的主母,虧得她還掌著中饋的職權,真是丟人。
可韻文這邊的話她也不得不回應,只好尷尬地僵笑著勾唇:「是啊,若是其他幾房人單獨搬了出去,頂多落得幾句白眼兒狼的難聽話,可咱們是嫡房……」
「南遷又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辦明白的事兒。」韻文知道衛漪大約並jsg沒有想這麼多,卻也不戳穿她,「王家祖上便在琅琊,在北方,來了洛陽城也不過是近幾年的事兒。咱們預備著南遷,便要先去尋宅子,好地段就那麼些,好的房屋瓦舍也就那麼些,咱們若是不早早地打算著,到頭來被別的世家搶了去,那可不值當。」
衛漪心裏面還是有些犯難。「可其它幾房人那邊,我也不好同她們說……」
「那便不說了。」
韻文咬咬牙,又道,「除了三房,旁的幾家平日裡可有對咱們大房的放過多少尊重?都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主母您是這樣一個寬和待人的,可多少人是領了您的情還反而繼續踩在您的頭上呀。說句實在是不該說的,如今陛下這身子看上去是好了許多,可全都是因著那個江湖郎中神醫來了,才突然變好的。」
她又是瞧了一眼放在自己床榻旁的那碗黑漆漆的湯藥,舌根本能地覺得苦澀。「您瞧方才的醫館大夫,一輩子施針行醫,肩上累累積著德的,也是囑咐兒媳需要好生休養,注意服藥,就是這樣小心,都說是要小半個月才能痊癒了,可這會兒住在皇宮裡面的江湖神醫反倒是讓這樣一個萬金之軀在月前納了數十個妃嬪。行房事,飲美酒,美其名曰是沖沖喜氣,可我總覺著不對勁。」
衛漪越聽越覺著事態似乎有些不對勁,轉身便喚了人去三房屋裡傳話,叫三房夫人曹淑過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外頭便響了步子,屋子里的二人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在她抬腳踏進內室中時,木門便應聲在曹淑的身後合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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