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人群慢慢湧出去,大殿的高門重新在幾人眼前沉沉合上,戴月才哼著出聲。「平日裡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咱們娘娘自打入了宮以來,多少大小事兒都不報上來,一個個兒地人是在長樂宮當差,心都碎成四分五裂的,我呸!真當咱們娘娘是個瞎的不成?」
原本戴月還想繼續罵下去,卻被庾思晚一個眼神喝止,她也只好作罷。雖說是自己將那些宮人呵斥走得,到底自己也只是個領事宮女,也知若是二位當主子的願意讓她將談話聽了去,當是早都說了。她不想讓自己落得一身嫌,索性替那坐著的二人仔細斟好了茶,自慈寧殿後方的小門扇處推了門回自己的耳房去了。
庾思瑩也不再繼續啃手上捏著的軟酪了。「陛下的事兒,你知道多少?」
庾思晚依然笑得和藹。「你這是在問什麼?陛下這些日子上早朝了,本宮這日子過得也甚是滋潤呢。」
「瞧你這張臉皮是愈發厚了,這日子還的確是挺滋潤的,不過不是陛下養得吧。」
果不其然,她瞧見庾思晚的臉上僵硬了一瞬,接著便否認道:「連琢這是在說什麼?本宮有些聽不明白了,不是說貼己話嗎?」
「二姐姐,有些話我不提到面上來說,是為了保全你的面子,保全我們庾家的面子。人在做,天在看,你同柳神醫的這些苟且勾當,並不是你想得那樣不漏風聲。」
她扶著方椅起身,慢慢繞到庾思晚的身後。「二姐姐如今成宮裡面的貴人了,貴人多忘事,以往二姐姐陷害於我的、往我身上潑的髒水,可別是全都忘了。二姐姐真是好手段,當初若不是我反應得快,一個不小心,拂了姐姐讓我當那吳郡太守的填房的美意,今個兒妹妹我可沒法子站在姐姐身後同姐姐說話。若是陛下知道,二姐姐在閨閣之中時候,您是怎樣一個為了泄一己私慾而陷害手足的蛇蠍心腸,如今的情境……」
庾思瑩自她身側探著身子,看她那微微顫抖翕動的唇,輕浮地笑著。「姐姐不妨猜一下,如今姐姐這戴上的聖潔美人兒的皮囊,陛下還會對姐姐這樣百依百順嗎?」
庾思晚瞬間抬了眼,在看見庾思瑩那笑得一臉人畜無害的臉蛋兒時,心裡本能地害怕了一瞬。
就好像以往在庾府中,雖說自己是長女,瞧著在後宅之中有著不可被忽視的話語權,可無論是在哪一處,似乎都無形地被庾思瑩這個嫡女壓了一頭,到頭來非得是自己將一雙眼睛都哭腫了,才得以在自己父親跟前得了正眼。
「庾思瑩,惡人自有惡報,今日是你威脅本宮,他日誰知你會不會踏平路栽跟頭。如今你是顧家大夫人,本宮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端妃,咱們就這樣互不相往來,誰也別礙著誰的路。」
她作勢要起身回寢宮中去,庾思瑩眼快,將她一把攔了下來。「若不是有要緊事,我也不必特意來一趟,畢竟也不是誰都想來見你的。」
忽視掉庾思晚那雙驚怒的眼,庾思瑩繼而言道:「北面的匈奴持續攻著大晉的邊關,原先的淮南內史如今帶著三萬軍北上,入上黨,圍壺關,如今已經月余,依舊杳無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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