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優秀到讓您對我挑不出一點瑕疵的話，您還會阻攔我嗎。」

她明顯帶著一股討價還價的意味，且這番話莫名地讓後媽有一種被威脅的感覺。

後媽覺得柳歲妍說這話的意思很大概率是想表達——

如果你同意，我就拼死拼活成為你想我成為的人，可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從此擺爛，什麼家族使命，什麼全家人對我的希望，我就統統都不管了。

我現在就是要不顧一切地去追求人家，直到得到人家。

後媽嘴唇有點哆嗦，是被柳歲妍氣的。

思緒掙扎了半天，後媽只能想到一句沒什麼威脅性的話，「萬一人家根本就不喜歡你呢……」

「我會讓她喜歡上我的。」柳歲妍堅定地回答。

「只要她不討厭我，我會用盡一切辦法追求她，直到她喜歡上我。」

隨即，她輕輕一笑，「就算她討厭我也沒關係。」

「我喜歡她就行了。」

「她會且只會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後媽氣得喉嚨都疼了，她拗不過柳歲妍，只能扔下一句，「等你撞了南牆就知道痛了。」

「這件事情我不管你了，但是。」她一字一頓，「你剛剛跟我保證的那些東西你最好做到，但凡你有一丁點讓我不滿意，我就把柳盈送走，送去一個你一輩子都不可能再遇到她的地方。」

「到時候你就不要再想跟她聯繫和見面了。」

柳歲妍一點也沒有要退縮的意思，「好。」

「我答應您。」

「所以希望您也能信守承諾，不要將盈盈趕走。」

後媽這回是拿柳歲妍一點轍都沒有了，女兒是什麼性子她這個親媽可太清楚了，對方能當著自己的面做這麼多的保證，跟自己談這麼多的條件已經足夠證明她對人家的在乎。

頭有點疼得慌，後媽心思煩亂，也懶得理會柳歲妍後面消失去了哪裡。

她只覺得人生迷茫，眼前發黑。

在後媽的規劃中，柳歲妍要上一所好的學校，然後去國外深造，最後再學成回國，和比柳家更為底蘊深厚的豪門繼承人結婚，生下新的繼承人，穩固自己的地位。等孩子長大了些，家裡再在事業上給予柳歲妍充足的支持，讓柳歲妍不至於在男方面前太過弱勢、沒有話語權。

後媽設想得很好，可是現在才第一階段，事情的發展就已經偏離了她的預期。

後媽越想越頭疼，最後索性懶得再去思考這些了，而是起身直接去了孟苛的房間。

解鈴還須繫鈴人，孟苛是這一切的關鍵，她得去找孟苛談談看看她對柳歲妍到底是什麼想法。

看女兒這狀態顯然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所以孟苛若是對女兒有好感還好，若是對女兒沒有那方面的想法的話……後媽還得思考一下自己到底該勸哪一個。

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