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皖晴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眼睛和鼻子都有些發酸，她明知故問：「你怎麼來了？」

孟苛蹲下身仰視她，「你怎么喝成這個樣子？」

賀如璟一眼看穿原因，但沒有拆穿她。彎身將譚皖晴從座位上扶起來，「先送她回家。」

孟苛跟著挽住譚皖晴另一隻胳膊，點頭，「我們先回家。」

女人的語氣又輕軟又溫柔，直直擊中譚皖晴內心最柔軟脆弱的地方。

眼眶不知不覺濕潤，但她嘴倔道：「我只是情緒一下子上來了，沒有控制住。」她扯起一抹笑容，「其實我現在很好，我一點都不難過。」

「真的，我現在很開心。」

賀如璟靜靜地凝視她。

她朝著孟苛說話時，分明是滿眼的喜歡和痛苦交雜。

喜歡是本能，而克制是愛。

孟苛陪譚皖晴坐在后座，她一直在耐心地哄對方，可她越哄對方的情緒越是反彈得厲害。

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不停地掉眼淚。

車子行駛到譚皖晴的別墅時，她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輕輕叫醒對方後，譚皖晴已經醒了些酒恢復了一些理智了，「謝謝，今晚麻煩你們了。」

「我原本沒想這麼折騰你們。」

孟苛笑回，「你跟我們客氣什麼？以後你要是有什麼心情不好壓力大的時候直接給我們打電話，我們陪你喝。到時候我們不醉不歸，直接喝到咱們三人上頭條。」

譚皖晴被她逗笑，「那可不行。」

「我會被你的粉絲罵死的。」瞥了眼賀如璟，譚皖晴語氣故作輕鬆地說：「還有她。」

孟苛跟著她回頭看賀如璟，有恃無恐，「她不會的。」

譚皖晴臉上的笑變得有些勉強，「今天真的很麻煩你們，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

孟苛牽起賀如璟的手轉身準備走，譚皖晴叫住她，語氣認真，「阿苛，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我很感謝我能夠在有生之年遇見如此溫柔的你。」

「如果可以重來，我希望我能早一些出現在你的生命里。」

如果可以重來，她希望那個將她從泥潭裡拯救出來的人，是自己。

賀如璟一直沉默沒說話。

孟苛捏了捏她的手心，對方看過來，眉梢輕挑，用眼神詢問怎麼了。孟苛趁機朝她靠過去，身體軟軟地貼著她，「我能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時候遇到您，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我很感謝那個時候您沒有嫌棄我。」

賀如璟認真地看了她很久很久，直到腦海里響起系統的驚呼聲，「快滿了快滿了！賀總的好感值快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