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孟苛不以為然，「年輕人不要這麼心浮氣躁。」

系統看她這麼平靜，咬了咬牙只能作罷。

懷母心滿意足，卻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孟苛。

她故意給孟苛留了一個雜誌的拍攝，但是卻提前吩咐了人，準備到時候給她好看。

孟苛沒有過多休息的時間。

她大年初八就要開工，是在一個大攝影棚里給一本雜誌拍攝封面。紀姐家裡有事來不了，就叫了兩個助理過來照顧孟苛。

孟苛來到攝影棚，最開始大家還客氣地笑笑，可一進入工作，這群人就變了臉色。

所有人都變得無比苛刻且挑剔。

明明她已經做得很完美了，可導演依舊一遍又一遍的要求重來，不讓休息，不給喝水的時間。

助理心急如焚，她別無他法，只能悄悄給賀如璟發信息。

這種程度對孟苛而言並不算什麼，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天太冷了。

攝影棚外飄著鵝毛大雪，棚頂皚皚，偶爾有雪塊「嘩啦」一聲滑落，砸到地面的積雪裡。

孟苛穿著清涼，露在外面的皮膚凍得通紅。

女人鼻尖是紅的，指關節是紅的，膝蓋也是紅的。

可即便如此，她依舊盡職地努力地去完成自己的工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好像根本不覺得此刻的條件有多艱難。

賀如璟一進場便看到這樣的畫面。

以她的眼光來看，孟苛已經做得很好了，完全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導演卻還是不滿意，面無表情語氣不善地喊道：「重拍。」

「蘇意你到底能不能幹？不能幹就換其他人！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

「大家今天不是只拍你一個人，這麼冷的天，你知不知道大家都是很辛苦的？！」

「你們辛苦嗎。」賀如璟大步走過去，第一時間脫下身上的外衣將強忍哆嗦的人裹住。

賀如璟回頭，雙眼狹長，高抬起下巴盯著人時尤其有壓迫感，「辛苦的話，就不要幹了。」

她冷冷開口，「幾張照片半天拍不好，你們雜誌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不理會瞬間慌張的導演，賀如璟回眸低頭，「對不起，我來遲了。」

她分明也是心急火燎地趕過來的。

她分明也還喘著氣，烏黑的髮絲間還停留有沒有融化的雪片，鼻尖同樣因為吸入冷空氣而變得冰涼，通紅。

孟苛原本若無其事，可是就在抬頭見到賀如璟的那一刻，卻控制不住立馬紅了眼眶。她努力扯出一個笑容，「我沒事的，賀總。」

「都是正常的工作要求，您別遷怒他們。」

她越是這樣說，賀如璟越是生氣，表情陰冷地盯向一旁躊躇不敢靠近的導演，賀如璟當真是氣急了，眼裡都發著一股狠勁，「你回去告訴她，元宵之前，她會為這一切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