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嬋小臉一紅，眨巴兩下眼睛佯裝自然。

「只是尋常野獸不會主動傷害你罷了，想要真正做到萬獸親和，得等到你成為圖騰使的那一天。」

女子又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像是在教導一位即將下山去俗世間歷練的稚徒。

雖說孟嬋從原著中學過不少，可與耳提命面的教導還是不同的。

最後，女子輕嘆一聲。

「事情已了，你走吧。」

孟嬋這才恍然回神，突然意識到說話的女子其實只是一縷殘存的神念，她的本尊早已泯滅，只是一具冰涼的骸骨。

心中有淡淡的澀。

許久不曾說話的蒼老聲音突然發話：「是該走了。」

「門外那位已等了許久。」

孟嬋情緒一收，心頭狠狠一跳。

門外之人！除了王沅芷還能有誰！

在屠戮完孟家人後，她果然來到了祖祠！

心中千般思緒過後，孟嬋突然出聲道：「先祖可否幫晚輩一個小忙？」

她淺笑的模樣很是乖順，老者亦有些動容。

王沅芷站的腿都麻了。

站的越久，她眼中的寒意就越盛。

從大長老那兒聽說孟家有些來歷，大概率有不錯的傳承，但具體是些什麼她卻一無所知。

如果被正在祠堂里的人搶走，那她一番謀劃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王沅芷深吸兩口氣，試圖平復波動的心緒。

這裡詭譎難辨，她不能輕舉妄動，若是觸犯了什麼禁制......

蒼老的聲音突然道：「丫頭，你可以進去了。」

王沅芷福身作禮，向堂內緩步走去。

周身血霧如影隨形，近百條孟家人鮮活的生命為她在此時造就了最堅實的護盾。

孟家的一切，都是她成神路上的踏腳石。

到了堂內，王沅芷恭順的低下頭，至於那枚圓座自然被她刻意忽視。

為了機緣裝柔順可以，但想要她跪孟家先祖？

永遠不可能！

本該詢問所求的蒼老聲音突然帶了滔天怒意：「你是何人！」

「竟敢屠戮我孟家百餘人性命！」

王沅芷猛地抬頭，眼中儘是不敢置信！

堂中所留應當只是一道微弱至極的神念，無眼無耳無鼻，又經過千百年時光磋磨，能感應到她卻不該看到她！

被血霧包裹，又刻意不顯露出半點氣息，那道神念是怎麼曉得她身披血光，染盡鮮血的？

第62章 我擦！你怎麼長著我的臉？

隱匿在一側的孟嬋冷眼看著滿臉驚訝的王沅芷。

方才自己擲地有聲的話還歷歷在目：

「請求先祖用我的一雙清明目，看清所有浮於外表的虛偽和醜惡！」

神念無眼？她就做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