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了。」江忘憂吃幾口飯，看著兩人悠悠道。

程琳感受到她的目光，臉上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可稍顯急慌地動作還是暴露她內心的羞澀。

冒冒失失拿起公筷將蘇溪碗裡剛剛理清魚刺的魚肉夾進江忘憂碗裡，並附言，「江老師多吃點，不然會有人心疼的。」

江忘憂拿起筷子將碗裡魚肉攪碎，怨氣隔老遠都能感受到，「不需要，我吃飯是為我自己吃的，和別人有什麼關係？」

程琳咋舌，撇一眼拿起碗往嘴裡扒拉白米飯的蘇溪，忍不住搖搖頭。

趙倩用手肘戳戳她，提醒道，「吃飯。」

程琳聽話拿起筷子。

一頓飯有人如食山珍，有人味同嚼蠟。

飯後短暫休息時間，幾人各自回到房間，江忘憂獨坐在床上，盯著窗子發呆，果不其然「咚咚」兩聲，又響起熟悉的敲窗聲。

「幹什麼？」江忘憂走到窗邊，這次甚至沒有打開窗戶。

「小心點…他對你打壞主意…」蘇溪乾淨清爽的聲音透過窗失了幾分慣有地乾淨利落。

「嗯，還有什麼話嗎？」江忘憂看著磨砂窗子上倒映的輪廓，想像著蘇溪此時此刻的表情。

「有。」

語落兩人都沒有繼續說話，隔著一層玻璃，肆無忌憚盯著對方。

「我討厭你。」

「我喜歡你。」

出乎意料，兩人同時開口，蘇溪的第二次表白與江忘憂的討厭狹路相逢。

「討厭也好，喜歡也罷，你心裡想著我就好。」蘇溪輕笑著，輕輕推開自始至終沒上鎖的窗戶。

淺色瞳孔被陽光照耀著，猶如日照金山，平添幾分神性，眼睛彎彎又多了幾分人氣，就是這麼一雙眼睛毫無防備闖入江忘憂眼裡。

目光相接，電光火石之間蘇溪便明白江忘憂在生悶氣。

「怎麼了？」蘇溪不知不覺放輕聲音。

江忘憂心裡不舒服，到處挑刺，撇她一眼，抱臂悠悠道，「什麼怎麼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幹嘛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蘇溪輕挑秀眉，「我和小孩說話才不這樣呢，親戚家的小孩太令人討厭了，我都是兇巴巴的。」

江忘憂沒有理會她的貧嘴，「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

「蘇老師快走吧，讓別人看見了要誤會。」江忘憂將「別人」兩個字咬的極重。

「嗯，好。」蘇溪沒有明白她的意有所指，點點頭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