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勾嘴角,「我犯錯的時候懲罰就是跪祠堂反思,不能吃飯也不能喝水,最多應該跪過四天吧。」
「後來我脫水昏倒了才算完的。」甘斕將餅乾塞到嘴裡,攤手。
梁晉燕一隻手無意識地收緊,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甘斕在任家遭遇過的事情,似乎比他想像中還要多。
她母親的骨灰,還有她剛剛提到的四天不吃不喝跪祠堂反思的事兒,都是他此前不知情的。
「不過平時也沒好到哪裡去啦。」甘斕吃完一塊餅乾又動手拿下一塊,「我好多年沒吃過有味道的東西,那些清湯水煮,吃了跟沒吃差不多。」
想起來那幾年的「魔鬼訓練」,甘斕長吁了一口氣:「還好現在結束了,他們沒資格管我了。」
骨灰拿到手了,她再也不需要受制於人,更不需要在任宗明面前扮演乖巧的孫女。
這種戲碼,她演膩了。
「你給任宗明辦事,是因為他拿你母親的骨灰威脅你?」梁晉燕問。
「是啊。」他提起這件事情,甘斕也不覺得突兀,之前盛執焰去談合作的時候已經說過了。
梁晉燕:「沒別的原因?」
甘斕被他問得懵了一下,之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能有什麼別的原因?難道是因為我跟他祖孫感情很深,心甘情願獻祭自己讓任家事業長虹?」
梁晉燕可能是被她嘲弄的態度逗到了,竟然短促地笑了一聲。
氣氛融洽得有些詭異了。
甘斕也是在梁晉燕笑過之後才意識到這一點的——打從他們認識開始,就沒有這樣坐在一起長時間聊過天。
即便是有談話,大都也是她單方面的討好,那些為了達成目的表演,以及兩人之間不對等的位置,和今天的性質是截然不同的。
今天,梁晉燕的表現讓她覺得,他們是平等的。
她也沒有像以前一樣不擇手段地去討好他,反而破天荒地同他聊了很多「隱私」。
梁晉燕雖然沒有共情她,但至少認真地聽完了她的話,也沒有冷嘲熱諷。
這已經挺難得了。
甘斕覺得梁晉燕是不會聽人廢話的那類人,她講自己的事情,對他而言可不就是沒價值的廢話麼。
不知不覺聊了這麼久,梁晉燕已經吃完了那份泡麵。
他看了一眼腕錶,起身準備離開。
明天還有工作安排,甘斕也沒有留他。
「你東西沒帶。」甘斕看見了茶几上的袋子,她趕緊收拾了一下,拎起來要去給梁晉燕送到手上。
「送你了。」梁晉燕頭也沒回,留下這三個字就轉身走了。
甘斕動了動嘴唇,還想說什麼,梁晉燕已經關門了。
她盯著門看了幾秒,之後又低頭看向手裡的購物袋,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還挺大方?
甘斕從袋子裡取了一根火腿腸出來撕開包裝,一邊吃一邊想,這應該是梁晉燕送給她那麼多禮物裡頭最不值錢、但是卻最合她心意的了。
跟他那半年,梁晉燕送過她車,手錶,各種首飾,還有花不完的錢。
不過他不怎麼走心,禮物都是讓沈名立準備的,當初買車都是沈名立帶她去的4S店。
今天這些吃的雖然也是沈名立去買的,但每一樣都是梁晉燕親自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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