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著筷子發緊，機械的朝嘴裡劃拉著米粒。

「是我們逼著她去抱緊貴人的，要不然她就會死，死了更對不起三爺的栽培，小螢兒能怎麼辦？！」

武妹的臉色漲紅，「她的良心左右都會受到撕扯，只能兩害相權從其輕，她罵著自己和孟欽走到了一起，結果又收到了孟欽從商的大禮，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頓了頓，武妹冷笑道，「意味著你戚屹候的女朋友姜芸芸為了你去踏道了，你得眼睜睜的看著她天天和厲鬼決鬥，意味著你唐乾安的女朋友唐茗茗為了你去上前線了！你就在家裡坐著，看著她為了你去承受槍林彈雨！以及你劉小溫的女朋友曲依然為了你去輟學務農，你看著她天天面朝黃土背朝天！還有你李沐……」

李沐豐求饒般抬起雙手，「武妹，我受不了高靈為我……」

「你也知道受不了？哈！你受不了，合著小螢兒就能受了唄！」

武妹睜大眼，「她得有多大的臉，才能覺得另一半為自己肝腦塗地是天經地義！這不是一時的壓力，是一輩子的壓力！但凡孟欽在商場上打拼的疲憊了，他看著昔日的那些醫學書失神了，就算他不朝小螢兒抱怨，小螢兒看著就不難受嗎？」

「這事兒將變成小螢兒喉嚨里的一根刺，她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對外她還得笑，否則她就是不識抬舉！因為你們這群人都看著呢，還叫好呢，這是多麼偉大的愛情啊，你還窮矯情個什麼勁兒！你他娘的給我感動！哪怕你被壓得喘不上來氣，你也得給我感動！」

一片沉靜。

四個兄弟坐那都沒搭腔。

我夾到嘴裡的飯粒好像是摻了鹽，鹹味在鼻腔里瀰漫開來。

「所以小螢兒要分手有什麼問題？她只是不想自己在意的人過得不開心！」

武妹呵了聲，「諸位，她的人生已經四處漏風了，看看網上那些罵她的話吧，敗家女是最輕的三個字，甚至是：爛貨，表子，雜種，這都是溫和的詞語，連她上新聞的照片都被惡搞成了遺像，每天還有人打卡點蠟上香，她相當與天天被人畫圈詛咒，換做你們任何一人，你們能受的了嗎？」

兄弟們低著眼，戚屹候咔噠咔噠的擺弄著打火機。

「小螢兒能怎麼辦？受著唄，因為三爺最早就說過，她註定要活在質疑中。」

武妹緩了緩氣，「可不能外面的人質疑她，罵她，咱們家裡人也來質疑她，那她還有活路沒？我都萬幸自己不是她，不然我憋也憋死了！別的先生踏道，修術就夠了，她呢，不光要跟邪祟斗，還得跟自己這身敗氣斗，你們就別再給她添堵了行不行！」

「武妹，我也是想幫萬應應消耗敗氣……」

沉默片刻，乾安率先開口，「只不過我覺得，孟欽既然已經從商了，萬應應就沒必要再去提出分手，更何況她分不了多久又得合好，拉拉扯扯，快趕上狗血連續劇了，她不煩我都煩了，真要把孟欽的心給傷透了，哭的不還是她？」

「你能不能把嘴閉上！」

武妹瞪過去，「唐乾安，你是不是喜歡車喜歡到把保險槓都吃了，一說話就是槓，戀愛是小螢兒談的，她願意分就分，想合好就合好，那是她的自由，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老擠兌她做什麼！就算她有敗氣，自尊心也不允許你們折辱！生理需求都說出來了，關你們屁事！」

「怎麼不關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