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您這是特殊情況,我要是想治療的快速徹底,就需要近距離的碰觸一下,以便對症下藥,還請您多加包涵……」
實話實說,我也不想碰,它真不是嚇不嚇人的事兒,而是……
怎麼形容呢,這滋味兒活像是欠欠兒的去撫摸癩蛤蟆的皮,拿鑷子去薅毛毛蟲的毛。
難怪能想到老張大爺,這不跟我當年賤嗖嗖的去戳水泡的舉動一樣嗎?
不去捏咕一下,我腦子裡真就迸發不出藥方!
要不說陰陽先生這行當小眾,想在業內立足,就要經得起心理和生理的雙重考驗。
「行,你不嫌乎就行……」
小玲姐再次掀開了被子,露出腿肚子處白花花的傷口。
我微憋著氣息,忍受著迎面而來的熏嗆辣眼感,儘量給自己洗腦。
那不是蛆,是傷口上沾滿了飯米粒,不,不是飯粒,是泡沫板上的小顆粒,玻璃球裡面的小雪花,撅折半截的白豆芽……不行,實在是想不下去了!
再策馬奔騰一會兒很多東西我都沒法再去面對了,大米飯我都想戒了!
對不住,別打我噢,思維太跳躍,姐妹不是故意去噁心人的!
強忍著不適伸出手,指尖要觸碰到的剎那,小玲姐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怎麼了,腿肚子轉筋般一抖,那些蛆芽瞬間就像是被刺激到,小腦瓜登時搖晃而起,像是一片白色的海浪。
我脊背當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時間愣是無從下手,手指頭都要抽搐。
「小玲姐,您這傷口是怎麼個疼法?」
緩一下,做做心理建設。
「像是有耗子磕我骨頭似的那麼疼。」
小玲姐哭喪著臉,「醫生還奇怪呢,他說爛到這程度的瘡口只有在沖洗清創的時候才會特別疼,我這腿又沒腫,日常疼痛感應該不會很劇烈,可我真是從早疼到晚,好像有隻看不到的耗子,一直在啃咬我腿裡面的骨頭!」
得,這便是耗子下的咒門,慢慢的折磨死一個人。
「小玲姐,您忍一下……」
我微微提氣,此時此刻,還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呔!大拇指和食指對著小玲姐的腿肚子處一捏,指腹登時抓住了三五隻軟不溜丟的東西!
「啊!!」
小玲姐抑制不住的尖叫出聲,「媽呀,疼啊!」
我胃裡更是翻滾非常,身子一轉,正好沖向護著香碗的乾安——
小老哥一眼便看到了我捏著的活體蟲子,他腮幫子跟著一鼓,為了不讓自己吐出來,原地又做了一個向後轉,乾脆的果決的像是要跟我劃清界限!
完了。
看來我又要給他造成心理陰影了!
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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