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燈火闌珊的瞬間,雙眼交纏在一起閃過的種種情愫,也會因為身份的原因全然消失嗎?
楚尋聲定定地看著他。
「是,全都不重要。」
「陛下就當一切是過眼雲煙好了。」
呵,呵呵。帝王冷笑起來,幾乎有些瘋癲的樣子。
「好好好,好一個過眼雲煙,楚卿這樣為國著想,倒是孤的不對了。」
帝王的語氣很輕,背脊挺得很直,仿佛這樣就能遮掩一分破碎的內心。
但他並不想走,他站在這裡,看著這個令他朝思暮想的人。
就這樣嗎?就這樣離開,從此只做君臣,再不有任何瓜葛?
他寧願再留下些值得回憶一生的念想。
很忽然的,他開口了。
「那你喜歡她嗎?」帝王沙啞著嗓音,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冷淡的幾乎有些殘忍的人。
?
楚尋聲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誠實道:「並不。」
季宴的喘息似乎更急切了些,眼神里舖天蓋地的偏執暴虐的情緒幾乎要將他撕碎,但他只是緊緊地握住了指尖。
力道之大,使手掌上留下了深深的紅色印記,只是主人緊緊盯著前方,仿若未覺。
「如果是這樣……如果她都可以,那孤為什麼不可以?」
一向是掌控全局的帝王此刻卻覺得自己像是只羊圈裡待宰的羔羊,生死僅在他人的一念之間,這種感覺很窒息,但卻使他無從逃脫。
這問題問得其實毫無邏輯,但楚尋聲詭異地聽懂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所以只是垂眸沉默著。
阿言在他心中究竟是什麼?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楚尋聲不得不承認,剛剛阻止季宴摘下面具,其實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害怕他自己看著阿言的臉會心軟。
房間一時被沉默瀰漫。
季宴的血一點點冷下來,從腳尖蔓延至頭頂,冷得他幾乎想要發抖。他手腳冰冷地站在原地,感受著心下揪作一團的酸楚,似乎一點一點蔓延到全身。
此時他站在床榻邊,俯視著衣衫不整的臣子,明明是更強勢的視角,膠著的氣氛卻分明由床上淡然自持的人掌握。
楚尋聲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季宴甚至可以在他眼珠里看到自己執著可笑的模樣。
他突然有些不忿,憑什麼墜入深淵的人只有他?
季宴聽見自己內心在叫囂,叫囂著撕碎眼前人冷淡的面具,讓他的眼角也沾染春意,看著他對自己露出更深的情慾。
「孤命令你,」季宴固執地用著孤來自稱,而不是我,仿佛這樣就可以掩蓋這個不可一世的帝王在情愛面前不得已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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