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

記者有點發蒙，疑惑地問道，“江總這麼肯定孩子不是林輕先生的？”

江寒抬起眼，遠遠望向眼神開始發抖的林輕，淡淡笑道，“當然，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林輕雙腿一軟，被張碧珍用力扶住。

“他知道，媽，他一直都知道……”唇瓣失去血色的蒼白從薄薄的口紅透出來，林輕聽到自己的聲音都在打顫，“他好可怕……他好可怕……”

“冷靜點！”張碧珍心疼地眼眶通紅，“媽媽能給你想辦法出主意，但首先你得自己撐住啊！”

“沒事的，一會只要你們在一起的樣子被記者拍下來，不怕他不回心轉意！”

張碧珍看著林輕瘦到塌陷的側臉，忍不住哽咽，“傻孩子，怎麼就那麼喜歡他呢。”

喜歡到幾乎已經發瘋，喜歡到仿佛江寒就是他的生命。

張碧珍扶著林輕站穩，聲音里透出無與倫比的堅定，“輕輕，別怕，媽媽在呢。”

保鏢擋開糾纏不休的記者，江寒牽著溫甜的手，一步一步走到林輕面前。

“林輕，好久不見。”溫甜眼底浮起冰冷的笑意，“你看起來很憔悴。”

溫甜笑著說，“好像被反噬了一樣。”

反噬兩個字，讓張碧珍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溫、甜。”張碧珍的目光像尖刺一樣凝視著溫甜。

她只是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每一個字都像從齒縫吃咬出來的一樣，透出超出預期的濃烈的仇恨和不甘。

溫甜不閃不避地回視著張碧珍可怕的目光，平靜地問，“林夫人，你好像認識我。”

“怎麼不認識，”張碧珍脫口而出，“你跟溫清那賤人一樣……”

聲音戛然而止。

溫甜心裡響起尖銳的警報。

果然，她知道溫清！

張碧珍知道自己失態了。

她急忙止住聲音，死盯著溫甜的反應。

出乎意料的是，溫甜並沒有追問下去，反而像是沒聽見一樣，淺淺笑著說，“雖然我和您兒子有些矛盾，但無論如何，今天畢竟是林夫人的生日。”

他從余盛手中接過準備好的康乃馨花束遞向張碧珍，“林夫人，生日快樂。”

張碧珍詫異地看著好像完全沒聽見的溫甜。

是啊。

這個奇怪的世界裡，如果本身沒有意識到一件事的話，是完全聽不到關於那件事的聲音的。

也就是說，溫甜現在還完全不知道溫清的事，所以她說出溫清兩個字的時候，溫甜是完全聽不到的。

就像林輕完全聽不到關於父親的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