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陪李穠在院子裡站了許久,聽到暗室內痛苦的受刑聲小下去,最後變為無聲,才為李穠打開暗門,引著李穠重新走入暗室。
一盆冰水「嘩啦」一聲潑下去。李穠坐在室內唯一的交椅上,看著地下那人從疼痛中艱難地清醒過來,他的胸腹和四肢已被折磨得皮肉翻飛。
那人在寂靜中抬起頭,模糊的目光看到坐在交椅上的李穠,下一刻因為疼痛又重重地伏了下去。
「你現在要不要說出其他兇徒和幕後之人?你現在說出,今日這樣的刑罰便可以少受點。成袞。」
成袞被關押在此處,已經許久沒有聽人叫過他的名字了。一瞬間聽到自己名字,他不由自主地又一次抬起頭,看到交椅上那張沒有任何神情的臉。突然心裡一慌,難道不久後就是他的死期了?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我醉酒之後說的殺人,根本就是為了還賭債吹牛的。什麼兇徒,什麼幕後之人,你倒是告訴我,你是誰?憑什麼問我這些?」
「成袞,你雖然在千里之外的潁州討生活,但你不是潁州人吧?」
地上的人沒有說話。
「你父親是南譙郡的屠戶,你雖整日流連青樓和賭坊,卻有個安穩的家在南譙郡……」
成袞用陰鷙的眼神看向李穠:「你還知道什麼?」
「既知道你有個家在南譙,我自然還知道你在南譙的妻女。」
李穠看著他血肉模糊的軀體,突然不想再和此人周旋了,她站了起來。
「成袞,你被關押在這裡許久,別以為能拖下去等待轉機。你如今落在我手裡,便是必死無疑。對你用重刑已是客氣,你既不說。我只好告訴你,不知你是否想先看到妻女死去。」
伏在地上的身子一僵,成袞直直抵看向李穠,似要分辨她話里的真假。他的眉鋒有一道殺人時留下的疤痕,是不祥之兆,常人不敢多看,但李穠毫不回避,仍然直直地盯著他。
「你現在招供,將其餘人名姓寫於紙上,我便放過你家中的妻女,決不食言。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之後你若仍然執迷不悟,為幕後之人隱瞞,我立刻派人將你的妻女抓來,殺死在你面前。成袞,你殺人的時候就該知道的,殺人償命。你殺孽太多,累及家人,這正是咎由自取。」
成袞還是沉默,陰鷙地盯著李穠。
「我先給你看兩樣東西,拿進來。」
張武走進室內,用手指捏著一個布袋,沒等李穠發話,他將指尖的口袋拋在成袞面前,那袋口一松,露出裡間物事的一角。
成袞盯著口袋注視了一陣,伸出手去,打開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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