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屠文止正準備就寢,有人敲響了他寢院的偏門。這個時候會是誰?守門的管事本想將人轟走了事, 可看到敲門的人手中拿的腰牌後遲疑了。那腰牌他不認識, 可隱隱翻泛出的銅質光澤透出此牌的分量。拿牌的人之說要見屠大人, 沒說別的什麼話,管事愣了片刻, 還是進去通報了郡守大人。
屠文止朝管事發了一通火, 讓他將人轟走,他是南譙郡最大的長官, 等閒能有什麼人有資格在深夜來攪擾他。可管家剛轉頭, 那位穿青衫的客人已經走了進來, 安靜地站在院中, 倒把他嚇了一跳。
趙執從懷中掏出錢漱徽給他的信物, 遞到屠文止跟前。「屠大人, 這是錢相的腰牌, 深夜有事叨擾, 還請見諒。」
屠文止將信將疑地接過銅牌, 上面「尚書令」的銘文凹凸有致,真的是錢漱徽的信物, 做不得假。屠文止揮手, 管家狐疑地看了來訪的客人一眼,帶上門出去了。
深夜來訪, 必不是好相與的事, 屠文打起十二分精神準備對付眼前這位錢相派來的人, 沒想到對方要他做的事並不難,是要他拿出郡昌祐元年土斷①造的戶籍簿, 查找一個叫車鰲的人。
屠文止鬆了一口氣說客人請寬心,明日就找人打開戶籍庫,著書吏查找這個人。大約明後兩日就能有個結果。
但來的人告訴屠文止。「此事時間緊急,請屠大人立刻就著人去取戶籍簿。」
屠文止吃了一驚:「此時已是深夜,恐……」
趙執:「深夜也須立即去查,勞煩屠大人。」
屠文止張了張嘴,他在南譙擔任十年郡守,沒幾個敢這樣跟他說話,何況他此刻困意正濃。他盯著來人,想看清錢漱徽派來的這個人是誰。可此人蓄著鬍鬚,青衫簡便,看不出到底有什麼身份。屠文止看到燈下對方的眼神,有種淺淡卻不怒自威的神采。遂吞下了心中的抗拒,披衣叫管家,連夜通知幾位心腹的書吏,打開戶籍庫。
戶籍庫點開,點起油燈。三位被連夜叫起來的書吏開始在書簿中找車鰲這個人。趙執卻並沒有離開回去等消息。他和李穠也點起一盞油燈,從架子上取下戶籍簿,和書吏們一樣一頁一頁地翻找。這倒是讓屠文止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個人坐在旁邊喝茶打盹,勉強站起身來指揮起幾位書吏。
天明時,所有人翻完了南譙郡昌祐元年造的所有戶籍,並沒有找到有車鰲這個人的戶籍登記。屠文止打著呵欠,看趙執面色不佳,便又想起來,整個南譙郡往前數三年,紹元二年還造過一次戶籍。
趙執疑惑:「南譙郡竟四年之間兩次土斷?」
朝廷的人口戶籍十年能有一次清查登記就不錯了,有時候戶部傳下來清查人口重新造冊的任務,因任務過於繁重而人力有限,許多州縣就只是把上一次的戶籍冊重新謄寫,換成新紙張向朝廷交差。朝廷對此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管不過來。
「倒也不是,紹元二年是朝廷每十年一次例行的人口清查,而昌祐元年,是戶部祖亮大人在天下州縣試點實行土斷,而南瞧郡正是祖大人挑的試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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