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閒聊般地問:「趙執有沒有跟陛下說,他查到了什麼?」
「按潘如善的招供,潘如善勾結虞道濟,經營販賣人口這門生意已有數年,這兩人都是大晛的蠹蟲。」
「這個趙執雖然年輕,倒是有些手段,怪不得陛下喜歡他。」
皇甫震霆欣賞著屋中的一幅仕女圖,淡淡地答道:「也談不上喜歡,只是這人有能力,也識時務。他叔父趙釴身死不久,他將從北灤帶來的銀礦地圖獻給我,那一處銀礦最後被我找到,可是幫了我的大忙。我初初登基,也要提拔一些用得順手的人。這個趙執沒有家底,背景簡單,又對我懷有感激之情,很合適。」
「那陛下是要准了他的奏請,拿虞道濟下獄審問了?」
「那奏摺還放在案上沒有批,朕需要再想想,但不是不拿虞道濟,虞道濟如果真犯了事,朕不吝惜將他革職斬首。我先說,你可不要為他求情啊。販賣城中人口是動搖國本的骯髒事。」
這是提前堵了盧氏的嘴。
「那陛下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別的事?」
「什麼事,你說。」
「就一樣,此事,就追查到虞道濟為止。」
皇甫震霆猜想是她有些走得近的朝臣,難免會被牽出蘿蔔帶出泥。
「此事,查到虞道濟這裡也夠了,朕答應。」
「妾身謝過陛下。」
皇甫震霆將視線由仕女圖移回她雍容的臉上。「皇嫂跟我還客氣什麼。」
盧氏淡淡一笑,眼尾有兩根纖細的皺紋延伸到鬢邊。她雖然不再年少,但不減風韻。
十月初,秋風剛剛掃過建康城,一道旨意便從宮中傳出來,震驚朝野。新君下旨,令大理寺將時任建康令虞道濟鎖拿下獄,審問他身上關聯的人口買賣一案。虞道濟下獄,一時間朝中大臣都有些膽寒,紛紛私下忖度到底是虞道濟真的犯了重罪,還是新帝要拿人立威。
虞道濟下獄七天後,忍受不了牢獄之苦,老淚縱橫,顫抖著聲音坦白了罪行。
虞道濟元慶十九年入仕,先在鴻臚寺,後調任都水監。都水監掌管舟船及水運事務,秦淮河上一切船隻貨物的查驗登記都歸都水監。正是在都水監任上,他開始了和潘如善的「生意」往來。虞道濟只管利用職務之便,為潘氏貨船在秦淮和長江各關卡和津口打開方便之門。紹元初年擢為建康令後,更是憑藉建康令對京師民政的直接管轄,幫潘氏建起數處用來藏匿人員的窩點。
因為打通了建康令和都水監這兩處關竅,潘如善賊膽包天地組建起打手,在城中綁人,為了不惹來風波,專盯流民和底層百姓動手。十年間,綁走二千餘建康百姓,賣往北灤和海外,這一項「生意」的暴利,直接讓潘如善近些年力壓鶴鳴樓東家,成為建康城第一首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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