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櫻腦子嗡地一聲,找回自己的理智,急忙將周慕宇拖出淋浴間放平,狠掐他的人中。
水大量淋在他們身上,周慕宇以剛剛降臨人世間的姿態躺在她面前,一身傷都集中在上半部分,大多是淤青,只有臉部有些破口,他打了十一年拳,在那些破口上貼住了防水創可貼。
許櫻傾身,把全身的體重都壓在了指尖那一點,她用餘光撇到周慕宇肝臟位置的術後疤,那裡紅紅的,一個拳頭的形狀格外明顯,周圍還有一圈指痕。
許櫻鬆開了手,怔怔地跪在水淋淋的瓷磚上,寒意順著膝蓋爬上脊椎,又通過神經四面八方地擴散開。
她勉強撐著洗手台站起來,打了急救熱線,又給傑克斯撥去一個電話。
傑克斯應該在喝酒,他們中有一個俄羅斯教練,極其能喝,酒局上若是有這個教練,所有人都別想豎著回家。
「教練……」許櫻站在原地,渾身都濕透了,她分不清自己有沒有流淚,只覺得眼眶很熱,「周慕宇的肝可能又出血了。」
「shit!」傑克斯咒罵:「我現在就去找你!」
「來不及了,直接去醫院匯合吧,我已經叫了救護車。」許櫻命令自己冷靜,在周慕宇的背包中找到身份證和醫保卡,揣進兜里,回頭看一眼周慕宇,他就像睡著的孩子般平靜,沒有一點表情。
可是肝傷,是除胰腺外最令人難以忍受的疼痛。
肝受損,腎臟作為另一個代謝器官,往往也會出事。
許櫻推開門,一陣風灌入,她顧不上這種刺骨的冷,連續敲了三扇門。
咚咚咚。
沒有回應。
許櫻終於哭了,她不想讓周慕宇那樣赤著被搬上救護車,他需要尊嚴。
到了505,許櫻遲疑了下,最終還是敲開了趙風濃的房門。
趙風濃迷瞪著眼,身上僅穿了一條短褲,見來人是許櫻,還這幅鬼樣子,如同女水鬼爬上了河岸,瞬間醒了,「許櫻?你怎麼……」
「幫我哥穿下衣服。」許櫻轉頭就走。
趙風濃罵罵咧咧,「他媽的周慕宇自己不會穿衣服啊?贏了我一場就飄了是不是!」
趙風濃進了門,一整個愣住。
……這他媽還真自己穿不了了。
「怎麼回事?暈倒了?」趙風濃給周慕宇穿上簡單的衣服,到了大腿,他辣眼睛地把那東西塞進褲子裡,「艹,還他媽挺大。」
許櫻不說話,她呆呆地坐在床邊,盯著石英鐘的秒針出神。
這一夜人仰馬翻,趙風濃也是到了醫院才知道,周慕宇不是普通昏迷,而是舊傷復發,出了血,活活疼暈過去的。
而且,那一拳還是他打的。
周慕宇出來時就說疼,他居然完全沒注意到,還以為是在和他開玩笑。
他悔得恨不能打死自己,「許櫻,他那個位置有傷你怎麼不跟我說!!」
許櫻苦笑,下巴因為忍淚而皺在一起,她看著趙風濃,一字一句地問:「你們哪裡沒有傷?哪裡沒有,你告訴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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