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想不明白,這些人究竟為什麼一定要實施這個工程。害人害己,自己也得不到什麼好處。畢竟,就算成功了,也只能是一個人獲得了所謂的永生。」
「你要是能想明白了,這會兒也早就加入他們了。這個世上有很多事,不是狂熱偏執的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黃日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隨後,他又向卜貝魯說起了無限奇偶公司在整個事件里扮演的角色。姒文松將複製始皇帝的工程轉為秘密行動後,就仿佛給了許多咒相師一個蒙面頭巾,反而吸引了更多的咒相師匿名參與這次具有實驗性的干預行動,他們當中,多數還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資深咒相師。
當一個人到了只談生死的年紀,所顧慮的東西便會越來越少,似乎除了生死之外,其他一切都不是那麼重要了。也因此,那些老一輩的咒相師們,為了完成一些「理念性」的事業,要比其他人更能豁得出去。
直到千禧年後,複製始皇帝的計劃已經運行到了非同小可的階段。
當同化派和守正派察覺到這一秘密行動的發展規模時,當時的情況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可以直接干涉的程度。
「我相信你一定聽說過用搭積木來比喻一場三相干預的寓言。」這時,黃日輝突然問道。
「搭建一座積木高塔,當你搭建的越高時,需要的積木就越多,維持平衡的難度也越高,然而,若想要摧毀這座積木高塔,有時候只需要抽掉其中的一塊積木即可。」卜貝魯會心一笑,繼而說道,「宇宙不希望我們人類投機取巧,要想使一個事件的概率變高,付出的代價只會呈幾何倍數遞增。」
黃日輝點了點頭,他告訴卜貝魯,同化派和守正派早期沒有及時察覺基要派的秘密行動,相當一部分原因就是大家都認為,對於「複製始皇帝」這麼龐大且複雜的干預工程,要想要進行干涉和破壞,其實不是一件難事。
只要稍微從星象、地文和人的身上製造一些無序干擾,就能讓整個干預工程毀於一旦。
但,一切的變故就發生在千禧年後不久!
「我們誰都沒想到,姒文松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迅速完成了複製始皇帝的第一階段干預。這一階段的完成,意味著這座積木高塔已經建成到了非常龐大的程度。」黃日輝露出了幾分憂心,他嘆了一口氣,既是惋惜也是懊惱。
「什麼意思?」卜貝魯追問道。
「意思就是,現在要想拆這座塔,可不是隨意破壞其承重結構就能解決。就好比說像中環國金中心那麼高的大樓,如果不進行精準的定相爆破,強行野蠻拆除,大樓轟然倒塌,整個中環地區都會遭到毀壞,傷亡甚至可以達到幾十萬人。」黃日輝鄭重其事的說道。
卜貝魯緩緩吸了一口氣,臉色漸顯凝重。
他很明白黃日輝的意思,三相干預始終是在影響人的命運,無論是被選中成為「始皇帝」的那個人,還是在完成「複製始皇帝」過程中其他有關的、無關的人,從干預行動開始的那一刻起,命運的網絡就像蛛絲一般迅速擴張。
宛如核裂變一樣,一個人被這張網黏住,他身邊的親人也遭到牽連,這些親人的朋友同樣會跟著受到影響。
對於反對這次計劃的一派而言,他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張網」的「屬性」。真若是蛛網,一觸即毀,或許不是什麼麻煩。但倘若這是一根導火索、通電的金屬線,又或者是毒藥輸液管,任何輕舉妄動,都會讓「這張網」里的所有人受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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