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遲聽完沉默，平靜問：「所以是又要營業？」

「……是。」

「念姐，我不想營業了。」季遲應聲，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和陸見商簽那個該死的營業合約，以至於現在走到這樣尷尬的窘境。

「我知道。」秦念無奈，很為難，一方面她理解季遲的心情，另一方面作為經紀人，遇見了事就得解決，而這是目前最快也是最有效的解決方式，「我都懂，可是……」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配合。」季遲答應了。

他知道秦念的為難，事情是他的，沒道理讓秦念夾在中間難做，況且營業，營了這麼多次，也不差這一次，就當再當一次演員，陪陸見商演一齣戲，只是這次他會清醒的表演，不再是被蒙在鼓裡的傻子。

很快就到了殺青日，季遲又見到了陸見商。

陸見商依舊帶著季遲熟悉的微笑，讓人如沐春風，他看過來的目光還是那麼多情而溫柔，但看在季遲眼中卻更像戴了一個假面讓人背後一涼，一時分不清其中真假幾分。

「遲遲，殺青愉快！」

陸見商在眾目睽睽下上前向季遲遞出一束黃玫瑰，季遲嘴角微微上揚，接了，下一秒就被陸見商擁進了懷裡。

懷抱熟悉，溫度熟悉，人卻很陌生。

「遲遲，對不起，我愛你。」

季遲聽見陸見商在他的耳邊輕聲道，心裡涼得一片，臉上的笑掛不住，消失了。

等離開陸見商的懷抱，季遲又再次拉扯出笑容，燦爛的，任誰看了都不會起疑的笑，仿佛他和陸見商還是很好的一對。

不過就是演戲，比專業，季遲不會認輸。

導演王彩見陸見商來了，不禁過來邀請：「陸哥，我們要去殺青宴，你要不要一起去？」

陸見商沒有猶豫答應了：「那打擾了。」

王彩：「不打擾不打擾，拍戲期間陸哥為我們劇組投餵不少，大家都會高興你能來。」

「那不是為了感謝大家一直對季遲的照顧。」陸見商笑道，「祝戲收視長虹。」

季遲在一邊沉默著，沒有說話。

殺青宴上季遲全程兢兢業業扮演好陸見商男友這個角色，和陸見商動作親密，眼神交流默契，在外人眼裡無間親密。

就連同組的羅烈都忍不住感嘆：「季哥，你和陸哥感情真好。」

這樣的話季遲在過去好像已經聽過了許多遍，但沒一次像此刻一樣刺耳。

季遲還是笑了笑，應聲：「還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