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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開導航，兩個人順著路邊並排而行，不徐不緩，迎著旁邊道上來往穿梭的車水馬龍。

初冬的江邊風都侵染著濕潤的冷意，但江成瀾卻沒有一刻比現在更覺得這股冷意來得正正好。

兩人一路走來都沒有交談過一句，氣氛雖有些尷尬的不自在，但江成瀾倒是暗自鬆了口氣。

路過一個便利店，藺淮忽然駐足朝著裡面走去，江成瀾便站在門口等。

夕陽昏沉，遠遠從這邊掠過江邊的欄杆望過去。江面黑壓壓的一片連著遠處的江畔和燈火葳蕤的高樓，像是人間煙火氣又充滿了大城市的冰冷與漠然。

臉頰一冰，江成瀾一個激靈頓時回過神來。

藺淮遞給江成瀾一罐可樂，自己卻拿著一罐啤酒。

江成瀾接過來，看了看自己手裡甜唧唧的可樂，又看看藺淮手裡十分男人的啤酒。

藺淮從善如流地將手裡的啤酒交換給江成瀾。

同樣都是透心涼的溫度，從指腹由感官神經傳遞到大腦。

江成瀾捏著易拉罐冰涼的罐身，跟著藺淮等候紅燈，然後穿過人行橫道線，避開來往的人群走到一處路燈下的欄杆旁。

藺淮面朝江面彎腰俯身，手臂撐在欄杆上，「呲」的一聲拉開易拉罐的拉環。

江成瀾站在藺淮的身邊，手心將易拉罐包裹起來，貪戀著令人清醒的冰冷溫度。

背後是車輛駛過與行人來往的喧囂，面前是看不到波瀾，平靜如鏡的江面。

「我……」藺淮頓了頓，失笑搖頭，語氣有些無奈，「我沒想到你會直接這樣問。」

藺淮沒有想到江成瀾會直接捅破這層朦朧的窗戶紙。

按照藺淮了解的江成瀾，他應該會是發現一點苗頭之後立馬後立刻縮回去，避之唯恐不及才對。

江成瀾仍舊低著頭，聲音略低卻清晰堅定：「我自己逃避是我的問題，但我沒有資格、也不應該耽誤別人。」

「藺老師，你值得很好很好的人。」

藺淮抬頭看向天際。

街邊的路燈應和著遙遠的鐘聲一盞盞接替亮起，暖黃色的燈光投射而下，在兩人身下拉出兩道頎長的影子。

「這檔戀綜在籌備初期各個渠道問贊助的時候，我的助理就曾經問詢過我的投資意見。顯而易見的，模式新穎，性向多元化，在同性婚姻合法的正當頭推出，天時地利占全，我也不介意加一份投資，湊齊個人和。」

藺淮低聲說。

「但我原本並沒有參與的打算。」

「原定的富豪嘉賓X算是我的朋友，但綜藝開機前美國的項目出了些問題，他需要留駐觀察解決，節目組這才二次找到我，希望我可以救場一期，等到真正簽約的男嘉賓處理完工作，就可以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