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塵衣走到他身後,也去搖那繩索,秋眠便放下手,任由他給自己打鞦韆。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心魔陣讀取的是識海,陌塵衣識海內空無一片,自然什麼也讀不出來,而他方才又與秋眠牽了一條靈線,便一同被拉到了這個陣法中來。
哪怕是通過隻言片語,這線索已再明顯不過了。
從幻象喊出「小師弟」三字時,所有身份便已昭然。
雲明宗的小師弟是誰?
是後來作惡多端的血厄宮主。
秋眠甚至都沒有意外陌塵衣會出現這裡,他只是忽然覺得好笑,也忽然覺得疲倦。
明明才剛決定和陌塵衣試一試,才定下要掏出那已漸冷卻的心,可才不過這一陣兒,又是一場水月鏡花。
但卻又有幾分奇異輕快。
這是遲早的事情,早到當下,晚到他身死魂消。
現在好了,不必隱瞞,也不必矯飾。
秋眠將靈力鎖住這幻境的邊緣,不令聲音傳出,他木然道:「我確實是……」
身子卻忽然一輕。
陌塵衣抱了他起來,自己坐在那鞦韆上,又將秋眠轉了個方向。
這一通操作別提多乾脆利落,秋眠手腳俱軟地任他擺弄,這木鞦韆無依無憑,可陌塵衣便是那堅固的依仗。
秋眠讓他抱在懷裡,感覺到陣圈的破碎在變得遲緩。
「這個幻術有時錯,此地幾個時辰,外面怕還沒有一炷香。」陌塵衣一手扶了他的腰,一手搭了他的背,拍了幾拍,道:「所以眠眠,你可以慢慢與我說。」
秋眠卻又不想說了。
說與不說其實沒有意義。
但陌塵衣現在的態度著實奇怪。
「你說。」秋眠伸了胳膊環住他的脖子,伏了身道:「你說。」
「好,那我來說。」修士不疾不徐道:「血厄宮,未必是世人眼中的血厄宮,至少現在外頭的風聲有了一些變化,只是沒有證據,何況……」
陌塵衣貼在他耳邊,輕聲道:「何況,眠眠,人如何只是活在世人口中,我斷人從來問心。」
明明是正經話,聽來卻是繾綣,修士像是在與他分享只有彼此才能知曉的秘密,他說:「心湖如鏡,自我見你時起,我便信你。」
真是盲目又任性的信任啊。
秋眠想。
他抽了抽鼻子,忽然道:「陌塵衣,我想要鞦韆。」
雖然不知為何話題拐到這裡,但陌塵衣還是鄭重應道:「好,想要多少架鞦韆都可以。」
「還要甜糕。」
「好。」
「桃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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