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死之人,總與他說此平生。
「他們也沒想到我能跑了,那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靈力,居然是在棺槨中。後來我流亡到了竹州,沒有身份也沒有戶籍,只有一身仙骨。」
世家招仙仆,她混入其中,世家不在乎仙仆的來路,畢竟一份賣身靈契就是他們今後的命數。
這就是屬於花冬的過去。
一段話可道盡,三兩言可陳詞。
「阿眠,我們相處不久,但我知道你是個很好的人,我的感覺一向很準。」
花冬連大聲講話的力氣也無,於是慢慢地說:「而且陌仙君也講,你之前每次給我調養,同時在用靈力洗我的經脈,你真的想讓我成為醫修,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是天大的恩情,我不知哪裡值得你這樣待我,但我感激你,你是第一個,沒有把我當物件來看的人。」
她的父母將她看成一份彩禮。
那戶人家把她當成一個陪葬的泥偶。
晏氏的二少爺曾想強用她,不過區區侍女,不過區區爐鼎,幸而遇上了一個行俠仗義的好心人才助她逃過一劫,可也幾度輾轉,被打發來與一痴兒相伴,或者就這樣了此餘生。
是秋眠突然來到的靈魂給了她新的希望,是阿眠在聽她紅著臉說出志向時,沒有譏諷她不自量力。
那時,秋眠道:「好啊,我從前就修醫道,可惜棄道重練了,我其實不喜歡彈琴,也不喜歡用劍,來日若能出去,你代我去當個醫修罷。」
這明明是少年的私心,也是她的夢想。
方才花冬扒在床頭,是想等阿眠真正好起來了再走,而當她看著他,也就像是看到了那發光的夢。
一觸即碎,卻光芒萬丈。
怎麼可能不難過呢。
明明前幾天還是好好的。
大早上她搬了木箱出來曬,那麼重的木頭箱子,她也能推動。
花冬還在期待她的小師父回來教她醫術……可僅是這短短几天而已啊。
秋眠的靈力告罄,他深吸一口氣,對花冬道:「我同你去邇燭塔。」
「不可以!」花冬斷然否決。
「可以哦。」
卻聽一道聲音從窗邊傳來。
陌塵衣靠坐在窗台上,不知已坐了多久,他側頭對他們二人道:「我已經摸出了因果,邇燭塔一定要去。」
修士下了窗欞,走到他們二人之間,把他倆的手拉開,隨後渾厚的靈力趁機穿入,將他們團團合住。
接著修士抬手,給他們一人腦殼上來了一記腦瓜崩。
咚——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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