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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進來的時候,他的呼吸聲都明顯錯亂了一拍,還要欲蓋彌彰地拿著劍裝成剛打算練的模樣。

「他已經離開了,即將參加比試的時候,還是應該更安靜一點兒,對吧?」柳夕眨了眨眼。

「謝謝師姐。」

陳誠趕忙應道,心裡的一塊落石終於掉了下來。

他怕這些友人和他交流什麼劍法,躲著他們還來不及,哪裡會希望和他們真的見面?柳夕的「自作主張」在他看來完全是善解人意極了!

——至於師姐會不會看出什麼不對?她又不是用劍的,還是個女人,哪可能瞧出來半點不對?

陳誠對柳夕好感更甚,只覺得自己躲過了大. 麻煩,半點沒想到其它層次。

謝煙客是絕不可能開這場比試的,他的那些友人也絕不會去親身參加這一場比試。

各人劍法多有迥異之處,所以到達他們這個層次的,往往只會切磋交流,而不能純粹以輸贏生死比試來判斷強大。

那些友人們是覺得古怪,才會上門來尋個究竟——結果謝煙客師姐以染病的藉口,將他們拒之門外,不就是明晃晃地在告訴他們,這個閉門不出的「謝煙客」,有古怪麼?

這番暗流洶湧陳誠是半點不知,他還反倒感謝上了推動這一局面的柳夕!

*

沈勿輕安頓好自己的妻子後,就拋棄了原本的名字,以無面的假名被陳誠安排在了離他很近的一個偏僻的院子。

他雖是認命,清楚知道這一場假賽過去自己就會被全部毀掉,甚至還會死在那擂台上,心底也仍有揮之不去的鬱氣。

「無面」是拋棄了自己的臉,也是無顏再去見任何一位劍客。

但現在的無面依舊老老實實地揮劍、收劍,像是一根看見了自己死期的殘燭。

就在曾經的沈勿輕等待時間流逝的一日,他的小院門前出現了一聲聲厲斥叫罵聲和馬蹄聲。

有人駕著驚馬在街上肆意衝撞,馬上人擰緊著眉頭蠻橫地衝著一個行動緩慢的老人叫喊:「滾開點,臭老頭子,別擋路!」

這老人哪裡躲得及,駕馬的人也絲毫沒打算放慢速度,馬蹄高高抬起,就要從老人身上碾過去!

這駕馬的人還是沈勿輕的一個熟悉的面孔,促使他家破人亡中的一人的一個狗腿!

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沈勿輕心生殺意,衝上前去護住老人,冷眼看向那狗腿。

可這一眼卻叫他全身震顫,那狗腿雙目圓睜,神色凝滯在了一刻,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已經死了!

這老人……

沈勿輕的脖子被一個冰冷的東西抵住,近得能聞到灰塵和鐵鏽味。

老人說:「我要你的身份,沈勿輕,反正你也不會用這張臉,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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