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煙客的記憶,不是易容的相貌……更古怪的是,我的一切感知都似乎在叫囂著告知我無論他做了什麼,那都是煙客本人,若非是我次次用別的法子壓制——」
池因順著柳夕的目光,看見她左手指上一排細密的針眼。
一個醫者竟必須以自刺的方式保持理智?
針眼未滲出血來,但已足夠驚悚。
他干嘶一口氣:「這是個什麼樣的奇詭玩意兒?師兄他可還……」
柳夕接話:「雲兒(藥童)查到,在另一個地方,出現了一個所謂青衣客的冒充者,他因搶奪了長生訣被人圍剿,但他不知身懷什麼秘技,才能脫身而出,隱匿得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就連周邊人對他的記憶都半點不清晰,恍若…一隻亡魂?」
這不就和現在這假謝煙客的情況相似、奇詭得緊?!
難怪師姐會在意到這點!
池因深吸氣:「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打草驚蛇。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真正的師兄的下落……他會在哪裡?我們該怎麼找到他?」
兩師姐弟對視,柳夕:「師弟?」
池因:「師兄?」
竟是異口同聲。
若要尋人,柳夕/池因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人選就是她/他的第一個師弟/師兄,羅兀生。
*
羅兀生像是個乞丐似的蹲在被雨淌得生了青苔的石階口。
他不只是像個乞丐,而是現在就是個乞丐,亂糟糟被雨淋濕黏成一團的頭髮,長得蓋住眼皮、嘴唇的睫毛和鬍鬚,身邊蹲著幾個同樣扮相的當地乞丐,論誰也也沒法將他跟別的乞丐區分開。
唯一的不同處就是羅兀生正任由雨淋著自己,半點兒沒想著借房檐遮遮,看得他的「同伴」都覺得他是被雨淋傻了。
羅兀生和他的師姐弟不一樣,他走南闖北,是收集情報的好手。
他的眼線早已遍布各地,收集諸事,仿佛進一步就能窺破天機。但閣中人可以是任何人,有任何職業,他們如同芸芸眾生中任何一個無名人,在人潮中朝你投去一瞥,帶走所需的情報,是以羅兀生的閣為「無名閣」。
需要羅兀生動手的時候很少,涉及他同門師姐弟的事情算得上一個。
但當羅兀生在心底翻閱由旁人遞送,他記憶下來的情報時,久違的迷茫讓他任由自己淋雨——
一個手段粗陋的、煙客的冒牌貨,需得他動身前往此地?這冒牌貨甚至是當日直接就被旁人戳穿!
這很不對、這非常不對……
羅兀生越發品出一絲古怪來,若只是這種低級的栽贓能力,又怎會編得出來一整套的尋得長生古籍的事情來?
無名閣人去查過,哪怕是那個「青衣客」假冒的身份被直接揭穿,人也不知所蹤。但所有人依舊對古籍的真實性深信不疑,半分不相信其中存在有種種漏洞,不死心地下了各類懸賞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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