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養在深閨里的女子,女子在袁家是沒有接觸這些東西的資格的,袁家家主一反常態的做法只叫她覺得不安。
袁家家主看了自己女兒一眼,袁靜音就乖順地低下了頭,把所有疑問吞了回去,她習慣於服從父親和家族的意志。
袁家家主自顧自地開始說,語調低沉:
「我們遭到了各個世家的伏擊,其中表現得最囂張的就是蘇家……他們甚至大大咧咧地帶著有家紋的東西在我們眼前晃悠,欺我們元氣大傷、左右支拙!」
「不過,這不代表蘇家就是那些個小世家圍剿我們的主導者,他們家和謀略這東西半毫沾不上邊。
真正的主使者,是藏在暗處的一支,恐怕就是那搶先一步劫走皇商運送物的一行青衣人。」
劫皇商?
袁靜音不懂袁家家主一番分析,但對這確實有些印象。
她記得就在那段時間,季凌變得暴躁易怒,沒少疏遠、冷落她……好像是,對父親下的令抱有很大的不滿?可是父親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給他帶來利益啊?
袁靜音心裡一瞬生出疑問,只是想到不能在父親說話時插話的禮儀,默默閉了口繼續聆聽。
「不過……」袁家家主的話語忽然轉折,「他們以為這就是我袁家全部的實力,以為能將我們打得潰不成軍,將我們徹底毀滅——
這幕後的操手絕不會想到,從一開始我袁家就留下了後手!他們看到的一切只是部分而已!」
袁家家主斬釘截鐵地說著,可袁靜音依舊看到他青筋暴起,眸中涌動著憤怒的火焰!
他怎能不憤怒?他更感到恥辱!
袁家家主收在袖袍下的手指捏得發白,因為他想到了那批突然闖出的青衣人。
他沒有親歷現場,可他叫自己的下屬將自己印象最深刻的畫面繪出——於是他看到了,一柄泛著湛湛寒光的劍劈開馬車,馬車驚愕脆弱得像是一張紙。
木屑飛濺間,這畫最忠實記錄下了去劫皇商的領頭人目睹的畫面:領頭的青衣人在馬車被劈開的一剎間,轉頭、朝他的方向睨來一眼。
「她」的面容被遮掩,可每一分細節都凸顯著那種無法被掩蓋的瑰麗的美,唇角揚起的一抹輕笑更像是輕柔的一縷風,沒有什麼殺傷力。
可是、可是,「她」看來的那一雙隱現的黑眸中卻帶著欲要撕破這畫面的寒芒,猶如一柄劍般鋒利……刺骨!
所有看見的人會忽略任何柔美的線條,第一眼看見這似乎要奪去自己生命的鬼神的凝視。
只是一幅畫而已,只是一副畫而已!但在接過這一幅畫展開的當時,袁家家主被駭得差一點踉蹌摔倒,差點在身旁下屬面前丟了大臉。
時至今日回憶起來,袁家家主還能夠感覺到揮之不去的悸然,他恥辱地發現自己居然在懼怕一張畫上的人,這讓他更加地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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