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所說的東君會長，細節充滿了他們自己的想像。」

「比如小鹿眼裡的東君會長，像魔法師，彬彬有禮，施法如神，卻又深沉莫測，拒人於千里之外。他穿著黑色襯衣，戴著眼鏡，身上帶著冷杉的神秘香味。」

關遠峰一怔。

秦暮笑：「我也是之前聽著還正常，聽到眼鏡就發現不對了。而且那天周醫生見了他們就和我們進山了，我記得他那天為了進山方便，明明穿著淺藍色的帆布襯衣。」

「再後來我又私下問了下陳老師，他是生物老師，記認學生有自己的一套，果然他給我說，東君會長很年輕，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穿著白襯衣，帆布鞋，學識淵博，施法的時候很嚴謹，為人嚴肅認真，不苟言笑，身上有橘子的香氣。」

「而在銀行退休職員葉老先生的眼裡，東君會長優雅高貴，施展異能的時候就像個樂隊指揮家，那天穿著一絲不苟的真絲白襯衫和皮鞋，戴著名貴手錶，用高級香水，風度翩翩。」

「還有姐姐之前在南山監獄被囚禁，被我們解救的卓海清，在他眼裡的周醫生，則是智慧又帶著點俠氣，那天穿的是簡單的格子休閒襯衫，帆布褲，不拘一格，手上戴著沉香串。」

關遠峰：「……」

秦暮笑道：「注意這個細節，幾個人都提到了東君身上有香氣。但明顯他們描述的東君，是他們想像中的完美東君。」

「我感覺，他們的記憶被干擾和混淆了，但是我不知道周醫生是怎麼做到的。」

秦暮看著關遠峰，關遠峰卻道：「可能他們只是太激動記錯了。」

秦暮笑：「可能吧，現在大家對異能的認識都很粗淺，畢竟這是一個完全的新領域。」

「但周醫生既精通水系異能，又能組織種植者公會，親自為木系異能者指點，甚至還發明了這能夠讓木系異能者在一起同時施法互相影響互相增幅的方法……」

關遠峰冷著臉打斷了秦暮的說話：「他本來就很聰明。」

秦暮含笑：「現在這新聞一出來，肯定所有的木系異能者都在瘋狂註冊那個網站……異能研究所和其他系的異能者也一定會想，這個群體施展異能增幅的法術原理究竟是什麼？其他異能是否也會如此？」

「我今天和中州的異能者聊天，聽說異能研究所現在會發布徵召令，徵召在異能研究上有特殊天賦和特殊理論的研究者，要組建專門的實驗室……他這樣的才華，還有一個姚老師，必定會讓許多人覬覦吧。」

關遠峰臉色鐵青，秦暮看著他慢慢道：「周醫生似乎有著遠勝於常人的見識，又常懷著顧慮和隱憂。第一次知道我是暗影系異能的時候，就提醒我最好韜光養晦，因為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我當時就和周醫生說，我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周醫生必定有很多顧慮，才偏安一隅，深藏不露。那讓我來做這鋒芒畢露的刀槍，做這馬前卒子，一往無前。」

關遠峰道：「你還不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