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以前,找食物這種事情,都是向尹去做的。
溫魚從來沒跟著去過,不知道那些兔子野雞向尹都是從哪裡找來的,但他知道附近的河流在哪裡,他可以去抓魚。
附近的河流屬於蕪江的細小支流,蕪江的發源地在西南群山之巔,是地球上極少數還沒有被污染的水源之一。
溫魚背著一個小竹簍,下河摸了半天魚,一條魚沒有摸到,還和了自己一身的稀泥。
他有點著惱,今日抓不到魚他誓不罷休,他跟著魚群走,一撲一個空,沒有注意到水的顏色在逐漸加深,直到一腳踏空,溫魚才猛地清醒過來自己已經走到了深水區。
幸運的是,那一腳沒有完全踩空,雖然水淹到了脖子,但他及時退了回去,不幸的是,他嗆了好幾口水,還在爬上岸的時候不注意被岸邊的荊棘纏住了腿,抬腿上岸時大腿內側被劃了一條寸長的口子。
劇痛無比。
溫魚差點被疼暈過去,褲子被劃爛了半截,他坐到岸邊的大石頭上,掰過自己的腿來看傷口,只看見了血呼呼的一片,還在裡面看見了黑黑的倒刺。
傷口有點深,溫魚只能忍痛把裡面的刺拔出來,脫掉衣服用乾燥的地方去擦旁邊的血,但這只是治標不治本,他必須回木屋搽藥,不然失血過多,他真的要交代在這裡。
想到自己為了吃一條魚結果死掉,溫魚就覺得不值當。
這種死法也太蠢了。
他從地上隨便撿了一根樹枝,一步一顛地往回走,來的時候不覺得有多遠,回去才覺得距離遠得不行,每走一步,大腿稍稍一用力,就有血順著腿往腳踝里流,疼得他渾身冒汗。
忙活了一天,什麼也沒進肚,結果還空手而歸,溫魚垂眸,看著自己被血和泥弄得髒兮兮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傷痕累累的腿,心裡憋了一股氣。
抓什麼魚啊,自相殘殺果然是要遭報應的!
溫魚一邊往回走,一邊注意著附近,他現在就是一個行走的血包,如果這附近有喪屍的話,他一定會死得很慘。
天色漸漸地黑沉了下去,溫魚的路才走一半。
他內心忐忑不安,夜裡喪屍和污染物比白天活躍,一點的風吹草動都能把他嚇得一動不敢動。
趁著天色沒有完全黑,還是灰撲撲的,他扔掉樹枝,忍著腿上的痛加速朝木屋走,沒走出多遠的距離,他看見了一隻喪屍。
暗沉的天色下,那隻喪屍就站在不遠處的田埂上,腳步踉踉蹌蹌,正在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扭曲姿態朝溫魚衝過來。
溫魚心裡一咯噔,拔腿就跑。
但他這種瘸了腿的速度,怎麼可能跑得過一隻喪屍。
溫魚把竹簍往身後丟去,沒砸中,腎上腺素在喪屍的追趕下飆升,他連腿上的傷口都顧不著了,在凹凸不平的田裡撒丫子狂奔。
完了完了完了!跑到一半,眼看喪屍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溫魚聽到雲層里傳來了一聲悶重的雷鳴,瓢潑大雨在頃刻間下了起來,雨水沖刷走了血跡,喪屍猛地停在了原地,被雨聲迷亂得暈頭轉向。
溫魚知道,自己又一次得救了。
他拖著自己快要痛到麻木的腿,重新一步一挪地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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