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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奸佞權勢滔天,連蕭遣都算計上了,他的命也危在旦夕,在面見蕭郁之前,他只能裝傻,裝成什麼都不知道,裝成對他們毫無威脅。

此役告終,朝廷大勝,韶州穩固長安。

歷經兩月奔波,他終於回到了繁華的京城。百姓夾道歡迎,敲鑼打鼓,管弦絲樂如清風漫了京城,慶祝凱旋。

他騎在馬上,袖口下的雙手被牢牢捆著,冷漠地看著這諷刺荒謬的一幕。他的罪名未定,樊慎也不敢明目張胆地將他與玉堂一同關進囚車,以免發生不必要的問責。

白檀瘦小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追著他,臉上沒有喜悅,而是焦急地朝他大喊:「孩子!孩子不見了!」

他對上白檀的眼睛,微微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這是奸佞發來的警告,在他意料之中。

雖然戰報早已傳到宮中,但樊慎還是把他押到朝堂,對這場戰役進行總結:「玄甲軍戰亡人數兩萬;修水叛軍戰亡人數四萬,逃走人數一萬。其中江熙疑似投靠叛軍,協助出逃。敢問陛下可有授意江熙暗訪韶州?」

「是朕派去的。」蕭郁眸里透著哀傷,眼見長了幾歲,沒有否認,意在保全他。

樊慎方向他道歉:「末將魯莽,誤傷了江總管。」

他跪在大殿上,低頭搬弄著手指,聞聲轉向樊慎哆哆嗦嗦道:「不魯莽不魯莽,將軍傷得好!」

他頭上還纏著紗布裹著藥,眼神總是飄忽不定,一會兒盯著大臣的發冠,一會兒盯著柱子上的盤龍,活生生一個傻子。

蕭郁將他帶回勤政殿單獨審問。他終於能將真相痛痛快快地托出,可他卻啞然了。

玄甲軍大勝,朝廷對上一次的圍剿進行了清算,罪名歸到汪知府和陳都督頭上,一個損公肥私至怨聲載道,一個收受賄賂而故意戰輸,一切都「到此為止」。

他所知道的真相只是冰山一角,連那個張大人是誰都不知,更何況張大人背後還有隱藏人物。

他若此時指出背後仍有奸佞,那揪出來的不過又是拋出來的棄子,那些罪魁禍首依舊安然地處在朝堂上,談笑風生地目睹這一切。

蕭遣已死,死無對證。他道:「當初楚王邀我一齊去韶州玩,我就一道去了。」

蕭郁:「楚王當時拒你隨行,怎麼可能邀請你!你撒謊。」

他急哭:「那我說什麼才好呀!」

蕭郁:「你跟楚王去查到什麼了嗎。」

他:「查什麼呀?」

蕭郁愣了好一陣,捶額哀嘆:「罷了,不中用了,去吧。」

他被免了職,成了一個遊手好閒的無用之人。朝堂風平浪靜一月之久,玉堂終於被放了出來,雙子也「失而復得」。

那日在白檀的酒樓,玉堂喝得酩汀大醉,說起了小時候用自製的炮仗到田野里炸老鼠洞。「你知道嗎,砰一聲,整個土坡都在冒煙,剷出來一瞧,老鼠全焦了!」

「我知道!」他痴痴傻傻,時而癲笑,時而狂躁,摔碎了無數碗碟。「你說的老鼠長了兩隻腳對不對!」

「哈哈哈哈!」玉堂猛地一拍桌面,指著他,「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裝糊塗!聰明,沒有一隻能活!」

死了,玉堂在說那些來不及逃走的躲進山洞的村民全被投火熏死了!老天可憐他,令他昏了過去,避免他目睹那慘絕人寰的一幕,否則他一定會發瘋,光是這麼聽著他都要瘋了。

他坐在凳子上,立起三隻凳腳沒心沒肺地旋轉玩耍,最後摔了個大跟頭。玉堂搖搖晃晃地扶他起來:「少些玩少些玩!不要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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