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獲得了答案,心口湧起一股勁沖開了這幾天卡在喉間的苦澀,蔓延了全身。
他無法確切描述這種感覺,很慶幸、很難得、很渴望、很不敢想像,就是苦得很。教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朝南不是,朝北也不是,醒著不是,蒙著也不是。
他知道自己要怎麼辦,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種無措感比他當初喜歡上鬼自逍時還要強烈。
喜歡鬼自逍沒什麼負擔,心動即可行,天王老子也攔不住,可是喜歡蕭遣,卻有重重心障。
他從來不覺得身份是情感的障礙,所以他決定與鬼自逍在一起時,壓根就沒考慮過他是與大齊有國讎的古鏡臣子,只想著怎麼挑逗眼前那個年過四十、情緒容易波動的痴情大叔,可為什麼身份落到蕭遣身上就行不通了,他不敢了呢!
明明鬼自逍就是蕭遣啊!
或許他腦袋靈光一點,早該發現「鬼自逍」三個字反過來就是「蕭子規」。
不對不對。
蕭遣二十一歲之前就沒出過大齊,二十一歲之後,月剎羅已經死了,他哪裡有機會與月剎羅結識並產生刻骨銘心的單戀?所以蕭遣不是鬼自逍。
他迫使自己去證實蕭遣不是鬼自逍,仿佛這樣問題就會變得簡單一些,他看起來也會顯得勇敢且智慧一些。
可如果蕭遣不是鬼自逍,那他為什麼會穿耳洞?即穿了耳洞,平時為什麼要藏著?
江熙你到底在想什麼,你「趁人之危」不就是想證明蕭遣就是鬼自逍嗎?你猜對了,又為什麼要否認呢!
鬼自逍說過的話一遍一遍不可控地縈繞耳側。
——「是我一廂情願,他一直不知道。」
——「你能想像從此見不著明月了嗎?從此長夜如祭。」
——「月剎羅會滿口污言穢語嗎,會殺人不眨眼嗎?」
「你以前是不會的……我沒保護好你,我很抱歉。」
——「一枝花,你又是什麼來頭?」
「家妻。」
……
蕭遣就是沒有見過月剎羅啊!黑市相遇時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把蕭遣轟走,那蕭遣還能怎樣,只能以鬼自逍的身份折回來,以雞血石引他上鉤,再虛構出與月剎羅的。
這樣蕭遣就可以自然而然地把他當成月剎羅,大大方方地帶他去看明月、看日出、看大漠美好的一切,並毫無忌憚地傾訴相思,每一句都是對他明晃晃的表白。
江熙!你就是個十足愚蠢的棒槌!
第081章 時疫爆發(7)
變了,很多事的邏輯因此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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