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熙眼瞼微合,想必一定有不和諧的事發生:「有沒有冒出一些醜聞,比如貪贓善款?」
店小二:「有!有的人貪習慣了,竟敢在楚王主導的事項上貪,這不是打楚王臉嗎。楚王一怒之下,令刑部聯手戶部嚴查,這一查不得了,有的人幾十年前的舊帳都被翻了出來,光益城便斬首了三名大官。那段時間每隔十來天就會爆出一個大新聞,別說貪官惶惶不安,清官都要顫兩顫。現在沒人敢貪了!嘿嘿,要說當今天下我最稀罕誰,第一要屬楚王,別人什麼品行我不知道,楚王我是親眼見過的,除了沒頭髮和不愛說話,樣樣都好。哪天楚王帶兵出征闕州,我就去當伙頭兵,天天給楚王做好吃的!來來來……」
店小二拉起江熙走到觀景台,指著遠處,道:「看,那呢就是我們益州的風景勝地——無益涯,前面的那座橋就叫無益橋,是楚王親自帶領工兵建的。」
江熙瞪大了眼:「什麼!」蕭遣還有這項技能?
那座橫跨大江的石橋,眼觀足有兩里長,江濤湍急,不是個簡單工程。
江熙:「楚王只是監督吧。」
店小二:「是吧,你也不相信。我當時也不信,跑去添人手,親眼見著楚王實地勘探,跟大夥一起挖道,有兩次楚王都被水沖走了,幸好楚王本身是會游泳的。橋一建成,來往方便,這一片更繁榮了。嘿嘿,說起來我還給楚王推拿過呢。」
還要被水沖走?這是什麼奇幻畫面!他要是在,一定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不,是一定不會讓蕭遣親自下場。他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王爺啊。
江熙心口積上一口氣,莫名難受。「楚王金枝玉葉,怎吃得了這樣的苦。」
店小二崇拜道:「可不是麼,得多少年才能出這麼一個親力親為、不辭辛苦的皇親。還不只是益州,宣州的港口,棠州的河壩,雲州的井渠,阜州的鹽井……哪件大工程不是楚王親自參與的。不是我瞎吹,你要是路經當地,隨便找個路人問問都是知道的。我都懷疑這是不是楚王的癖好。哎,客官怎麼了?你的臉色變得好差。」
江熙:「沒什麼,只是感慨。」
這時柳痴回來了,店小二忙去上菜。
四菜一湯上齊。江熙沒了胃口,起身默默回房去,身影有種莫名的傷感。
他躺到床上,呆呆看著天面,心道: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當和尚,是成熟了,還是鬧情緒,還是心病沒有治好?……
強烈的無力感席捲了他,如果蕭遣沒長好,他是有罪的。
柳痴把飯菜帶了進來,道:「計劃明天去無益涯的,你不吃東西,哪有力氣爬上去?」
「我吃不下。」他想起在黑市見到蕭遣時,還罵了他。
江熙你真該死!為什麼沒搞清楚狀況就罵他窩囊!還把他打一頓!他當時的精神狀態明顯就不對勁!
天吶!江熙狠狠扇了自己幾個巴掌,柳痴都看懵了。
柳痴抓住江熙的手:「鬼爺叮囑我看好你,不許你這樣傷害自己。」
柳痴這一阻止,他連宣洩的地方都沒有了,堆積的自責與對蕭遣的疼惜盡數化為眼淚,涌了出來。
這一下把柳痴整不會了,他下意識捂住江熙的嘴,來了個物理阻斷。「男兒有淚不輕彈,大老爺們不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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