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別哭，我們不做傷害他的事，讓他睡一覺而已，但你今天先別睡，我凌晨三點或者四點會到東湖公館來接你，我聽說你們的管家和阿姨都不在了對嗎，那你應該就可以溜出來的。」

「好，好的。」

「嗯，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姜茗茗這對你很重要。說實話我和你也只是幾個月時間的朋友而已，雖然我自認和你很投緣，在這個世道我也很少碰到你這麼真誠的人，但我們到底也只是萍水相逢，我這是第一次幫你也會是最後一次幫你。你想好，我是送你去酒店讓他清醒幾天再回到衛泊聞的懷抱呢，還是我乾脆讓朋友給你做個假身份，買張飛去哪裡的機票，隨便哪裡越遠越好，你換個身份換個地方開始新生活呢？」

姜茗茗愣住。

換個地方重新開始生活？真的可以嗎？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窗戶上的聲音很響也很有力，仿佛打在他的心上一般，敲擊著，他一顆起起伏伏的心臟。

真的可以，換個地方重新開始生活嗎？是姜茗茗從來沒有想像過的可能，但埃里克卻告訴他這是可以的。

他被姜家趕出來的時候，也只是渾渾噩噩的想再找個依靠，從來沒有想過靠自己重新開始生活。

但殘酷的事實告訴他，沒有什麼人可以平白無故地給你依靠，都要付出代價的。

所以如果現在擺在姜茗茗面前的是一次重來的選擇，老天爺告訴他，這次你可以選依靠自己，去別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你願意嗎。

浴室的水聲這次是徹底停了，留給姜茗茗考慮的時間也不多了，他的腦海里飛速運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可能，最後卻沒有猶豫地道：「埃里克，我選第二種。」

「好，等我來接你。」

衛泊聞擦著頭髮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小少爺端著一杯白開水站在門口，眼巴巴地看著他。

衛泊聞有些疑惑地問：「怎麼了？」

就聽小少爺道：「你要喝水嗎？我給你倒了？」

男人有點莫名其妙，說真的，他已經很少看到這種把全部心思都寫在臉上的人了。

但也不知道是說他自信呢還是自負呢，衛泊聞就是覺得姜茗茗不會害他，於是拿起杯子就把裡面的水一飲而盡了。

「正好渴了，謝謝你。」

「你今天要在這裡睡嗎？」姜茗茗又問。

「嗯，有些事要和你說，等你洗完澡。」

「好，那我去洗澡嘍。」

姜茗茗從衣櫃裡拿了換洗的衣服，一步步走向衛生間，然後想到了什麼，又折返把手機拿了。

等他進了衛生間把門反鎖，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