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負我的小孩,我還要理解你?」朱鑫渾不在意地撕碎他的自尊,「你眼裡他是什麼很賤的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你以為你是誰?」
祁連搖頭,借著朱鑫的遮擋兩滴淚水啪嗒掉在地上。
朱鑫無語,這算什麼?大男人哭個屁!
「你怎麼會不明白?」祁連連聲音都在抖,「我能給他什麼?如果你能活著出去,你會把他拴在你身邊嗎?那麼多人都為我死了,這些罪過我不能讓他跟我一起背,他的罪已經贖完了,就該離開這種只有存亡的地方,做什麼不行?他可以有平安的人生,而我是個拖後腿的!」
朱鑫愣了一下。
「如果我把他留在身邊,我就是既得利益者,那些反對這場戰爭的人不敢對我指指點點,就會把矛頭指向他。他已經忘了這些事情,只有讓白雁消失我才能壓下那些議論,否則他永無寧日……每天晚上我一閉眼就是那些聲音,他不應該再被這些事纏著了。」
啊,是這樣啊。
朱鑫閉上眼睛,沉沉地嘆了口氣。
一個不夠來兩個,戰爭創傷後遺症能夠擊碎所有對戰爭的浪漫幻想,而祁連的偽裝又總給人以他不需要任何人滋養的錯覺。可就算他能接受自己作為運轉機器的命運,他終歸是個人。
朱鑫巧妙地擋在蕭山雪的視線和祁連之間,扭頭問:「他去看過沒有?」
蕭山雪搖頭。
「能聽懂他在說什麼嗎?」
「聽不懂。」
朱鑫表達不滿的方式只有凶他:「聽不懂,也不解決問題,你就跟一個病人這麼耗著?」
「我不知道他怎麼了。」
朱鑫冷笑:「他抽風了,你不會治?」
蕭山雪雙手撐在床邊,傷了的腿虛點地面,臉上兼有委屈和不解。
朱鑫突然意識到自己老了,他真的理解不了現在的年輕人。一個真傻,一個裝傻,靠互相騙著玩過日子嗎?有病去看醫生啊!看他幹什麼?給他添堵嗎!
這時候朱鑫背後的心碎小狗反而汪汪叫起來:「你別逼他,這不關他的事!我不能拖累——」
朱鑫聽他在那絮叨得頭痛,莫名有種老父親的心累感,但他沒有一點非暴力溝通的方式,蕭良弼沒教過他這茬。
「他好不容易才熬到現在,不應該把以後的人生都綁在我身上——」
說一千道一萬,雖然這口鍋不能全扣在祁連頭上,但自家小孩絕對是不能打的。
但是總得打一個吧?
「他不需要我——」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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