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決,你眼睛看不見,站在這裡幹什麼呢。」
卓然還沒有發現沈決已經恢復了。
沈決什麼也沒說,抿唇沉默著。
卓然往沈決站的位置前方看了眼,目光瞥見了南知,頓時惱怒道,「阿喜婆婆昨晚就讓她送衣服了,今天早上才送來,我昨晚去找她,她分明就在家,還騙我不在!」
沈決臉色有些不好看,微微發白,他冷靜了一下,聲音中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問:「寨子裡,是要辦婚禮嗎?」
卓然沒看出沈決表情的異樣,只當他是聽大祭司,或者是南知說的,「對啊,明天晚上辦,我們苗族的婚禮可熱鬧了呢,可惜,不能帶你去飽飽眼福。」
真的是明天。
沈決的心慢慢沉進海底,涼意從心尖蔓延到四肢百骸。
「你怎麼了?」
卓然總算看出來沈決有點不對勁。
以為他眼睛不舒服,卓然關心道:「你眼睛不舒服?要我扶你回去嗎?」
「不用了。」沈決轉身,緩慢地往屋裡走。
卓然一頭霧水,第一眼見到沈決的時候,她還以為沈決已經恢復視力了呢。
他們說話的功夫,南知和祭雁青也說完了。
南知抱著苗婚服從籬笆園裡離開,卓然拿了邱秋的藥,三兩步追上南知。
「南知!」
南知一回頭,看到又是卓然。
卓然抱著一包藥,氣喘吁吁停下,「我昨晚去找你,你明明在家,為什麼讓其他人騙我說你去送衣服了?」
南知有些心虛,但想到卓然每天有事沒事都來找自己後,又理直氣壯起來,她揚著頭,嬌俏地哼了一聲:「你不要每天都跟著我,你的傷已經好了,我有很多事要做,沒空陪你去山裡抓野味。」
自從上次之後,卓然不知道為什麼就粘上了她,每天都要來找她,不是帶她去山裡摘野果子,就是去抓野兔。
南知有次實在是被卓然纏得沒辦法了,就答應去了一次。
結果兩人兔子沒抓到,還摔進泥巴坑裡,把南知最喜歡的一身新衣服蹭破個大口子。
當時南知就氣哭了。
卓然不會哄人,手忙腳亂說:「不就是一身衣服,我賠給你嘛。」
「你別哭啊,我賠你兩身行不行?」
南知氣得說再也不要跟卓然出來。
「上次是意外……」卓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這次不抓兔子了,去抓野雞,有小白在,它抓野雞最在行了,對不對小白?」
「汪!」
卓然腳邊的小白興奮地叫了一聲。
南知轉身拒絕,「我不要,要抓你自己去抓。」
「阿喜婆婆的身子,要是抓一隻野雞補補,肯定會好得更快的。」
南知腳步一頓。
卓然露出一個無害的笑,生怕南知反悔了似的,拉著她就跑,「趕緊把衣服給阿娜,我們去抓野雞!」
……
吊腳樓內。
沈決坐在床邊,手中緊緊握著那條紗布。
祭雁青要結婚了。
他的眼睛,也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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