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決咬牙切齒問:「你為什麼要騙我?你想借我的手殺了祭雁青,然後擠上祭雁青祭司的位置?」
除了這個,沈決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理由。
阿布父親搖搖頭,「不,我說過了,我不會殺祭雁青,況且我的能力還不足以要了他的性命,那條蠱只會讓他受點傷,他受傷,我的任務才算完成。」
他摸了兩下鬍子沉吟,「假如他真的死了,你體內的子蠱也會隨之死去,你不應該更開心才對。」
沈決擰著眉,冷冷道:「你這麼大費周章借刀殺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杜康笑了聲,「祭雁青可是巫蠱師,只有你能接近他,你明白嗎,只有你能讓他最心痛,才能揮發那枚蠱的最大作用。」
他走到沈決身邊,掏出匕首,利落在捆住沈決雙手雙腳的繩子縱向一划。
繩子斷裂開來,沈決失去知覺的四肢動也不能動垂到一邊。
他沒聽懂杜康的意思,杜康說的話深奧又毫無厘頭,什麼叫只有他才能發揮那枚蠱的全部作用,又什麼叫重傷祭雁青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失血又充血的麻痹感讓他痛疼難忍,沈決死死咬著牙,忍著四肢逐漸恢復知覺的過程。
「你不是好奇我的目的是什麼。還記得那棵神樹嗎,我想要的,遠比那棵樹要珍貴百倍,那個東西,得祭雁青活著我才能拿到,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要他性命。」
「?」
杜康漫不經心走了兩步,「其實本不用這麼麻煩,我直接用你去威脅他就行,可惜。」他搖搖頭,「你的身份特殊,我動不了你,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沈決聽著只覺毛骨悚然。
杜康想要的是什麼東西,可以讓他不惜殺掉自己身邊長大的孩子。
這座大山,就像個充滿誘惑會吃人的邪惡巨口,罪惡與欲望就是它的養料,日日滋養著它。
人們被它吸引,對它嚮往痴迷,殊不知在人們覬覦這座寶礦般的大山時,山也在飢餓地凝視著他們。
杜康搖搖頭,並不打算解釋下去的意思,幫他解了繩索,卻沒有救他出去的意圖,沈決也沒蠢到再次相信這個人會搭救自己。
月亮邊的雲越堆越多,月光一點點變暗,周圍風聲漸作,還有雨點子從空中墜落到沈決臉上。
微弱的清涼感似曾相識,像極了祭雁青指尖觸碰他時,皮膚殘留的溫度。
要下雨了。
沈決恍惚的腦子被雨滴一砸,清醒了些許。
他想到什麼,眼中帶著些許懷疑和驚悚:「阿布不是你親生……」
非親生的孩子……
一個可怕的念頭冒了出來。
「阿布是我的妻子從熟寨車站撿來的棄嬰。」杜康比劃了一下,懷念的跟沈決形容:「當時撿到他時,他只有這麼大一點兒,氣息奄奄,像個快營養不良要餓死了的小貓崽。」
杜康絲毫沒有擔心將陰謀告知沈決,沈決會暴露他的意思。
沈決狠狠一怔,雙眼難以置信瞪大,他顫抖著聲音:「阿布的死,難道,是你……?」
杜康抬頭看了眼天空,答非所問,似笑非笑說:「我們苗族人向來守信,我說過救你,就不會食言,繩子我給你解了,你也沒了祭雁青的情蠱管制,這座寨子,隨你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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