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看看他,多可愛呀,很像志文。」卓依髮絲凌亂,將嬰兒吃力舉起來給卓長老看。
卓長老一言不發,直到卓依快要舉不動了,才將那小嬰兒接過。
「祭雁青跟那個熟苗都看見你做的事了,我保不了你,你好自為之吧。」卓長老說罷,單手抱著嬰兒,轉身欲走。
卓依脫力地垂下手臂,栽回地上,苦笑著說:「阿爹,你果然只偏愛阿妹,你表面說驅逐她,可卻在另一個寨子裡替她打點好了一切。」
卓長老腳步微微一頓,頭也沒轉走了。
卓依是笑著的,眼淚卻不停往下掉。
長老走後不久,一個戴著斗笠的黑衣男人出現在山洞中。
男人聲音中年,身形中等,戴著斗笠看不清臉。
他的出現卓依也不意外。
男人走到卓依身邊蹲下,拿出一隻拇指大小的蠱蟲放在卓依沾有祭雁青血液的手上,那蟲子大口吮吸著殘留的血液,直到腹部鼓起它才意猶未盡停下,爬回了男人手中的瓮中。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搖頭說。
「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連命都不要了,何其愚蠢。」
卓依閉著眼睛不語。
男人走後,卓依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左手手中緊緊攥著志文送給她的一對耳環,右手則是握著一把插在脖頸間的短刃。
寨中,祭雁青母親住處。
沈決再醒來時,躺在自己房間的竹床上。
高燒過後的頭又悶又疼,身上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掙著身子坐起身,記憶回籠,沈決掀開被子想下床,奈何腿上的疼生生把他刺的又栽了回去。
往自己腿上一看,膝蓋上纏了厚厚一層紗布,他的手臂,小腿上皆有密密麻麻石子的劃傷。
窗外夕陽西下,竟是傍晚了。
沈決忍著腿上的疼,下床開門,剛好和一隻半人高的白犬視線對上。
白犬哈著舌頭,身後站著卓然。
卓然瞧見他,用不熟練的漢話說:「你醒了。」
「阿青呢?他怎麼樣了?」沈決第一時間追問祭雁青。
那天的景象還歷歷在目,祭雁青渾身是血的樣子依舊讓他膽戰心驚。
卓然說:「他沒事,已經,醒了。」
「謝謝。」沈決面上一喜,不顧自己的傷,匆匆忙去看祭雁青。
祭雁青在他自己房間,木門虛掩著,沈決直接推開,「阿青。」
祭雁青靠在床上,上半身裸著,自肩膀到胸口處裹了一圈又一圈紗布,靠近心臟的紗布位置還隱隱沁著一點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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