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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將酒庫複雜曲折的長廊打濕了,幾株合攏花苞的月季淋著雨,散發著幽幽的花香。
白裙女孩忍不住伸出手,將一朵香檳色的月季花瓣邊緣搖搖欲墜的雨珠捻落在指間。
旁邊黑衫長褲的少女塗染得煙燻火燎的眉眼間積著滿滿的不耐煩,好幾次,她掌心蓄力,就要出手了,終究還是按壓了下去。
四周寂靜得可怕,直到有人開口說話,「花歇,你跟你的姐姐感情真好。」
「……」花歇似乎翻了個白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跟她感情好的?」
她幾乎從小就是被花眠揍大的,而且她總是以長姐為母自居,對她的生活管東管西,花歇受不了,才離家出走,在外面各種浪。
但即便是這樣,外面的人也依舊把她當成花眠的妹妹看待,一出事,必定找花眠算帳。
花歇想到這些,原本就煩躁的心情更添鬱悶,她伸手,毫不憐香惜玉地掐住白裙女孩嬌俏的下巴,對上她那雙柔弱的眼眸,「溫蘭,你別得寸進尺,我之所以把你帶到喬老闆的酒庫里避難,可不是擔心你丟命,而是為了自己。」
溫蘭眨了眨眼睛,柔情似水,就當她這是在口是心非。
花歇還在無效地放狠話,「所以,你別以為我們關係好到可以討論這種姐妹感情的家事了!」
雨水滴落在少女凌厲的眉骨上,幾乎能反射出眼瞼下一排亮鑽的光芒,溫蘭忍不住用唇含住了近在咫尺的手指。
花歇被她這個變態的做法激得要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溫蘭抬起手,用雙手握住她的手腕,咬住她的指尖,輕柔的聲音變得模糊曖昧,「沒關係的,不管阿歇對我說什麼,我都會將你永遠放在心裡,當做永遠的戀人。」
這樣中二又幼稚的話,從溫蘭的口裡說出來,卻讓花歇有一種毛骨悚然的錯覺。
溫蘭每次說這些話的事情,眼神都認真偏執得可怕。
一次兩次,花歇從開始的一笑了之,到現在心情沉重,她開始隱約觸碰到了溫蘭漂亮溫柔表象下的實質了。
或許,溫蘭不僅僅是個壞女孩,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小瘋子。
這樣後知後覺遲到的認知,讓花歇有立刻拔腿就跑的衝動,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她都會待在她身邊,哪裡也去不了。
就如這次,她們一起被強大的血族前輩追殺了。
「喂,你在說什麼瘋話。」花歇立刻打斷溫蘭的吟唱,同時用很粗暴的手段,將自己的手指從對方嘴巴里奪了回來。
溫蘭用指尖輕輕地按了按有些生澀的嘴角,委委屈屈,泫然欲泣,「你把我弄疼了。」
「……」又來這一招,當初花歇就是這樣上鉤的,因為看到溫蘭柔弱如小白花的模樣,所以才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想著如果能把喬老闆的妹妹都撩到手,在氣到自己姐姐這件事上估計效果拔群。
現在回味起來,自詡為獵手的花歇驚悚地察覺到一個事實,或許自己才是對方眼裡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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