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辰眼眸幽閃，像在思索什麼，「所以，你急著讓她嫁給周司維？」

「沒錯，這是我給她的機會！」魏太太眼神微沉，「她嫁周司維，這對你，對她，對魏家都好。」

「我若是不答應呢。」

魏太太笑道：「那母親倒要看看，你能過得了幾關？」

母子對視，風起雲湧。

魏太太語氣軟和了些，「你現在不過圖一時新鮮，等你娶了妻，有了新歡，自然就淡忘她了，何必多走一段崎嶇路。

我們母子在魏家的處境，你不是不知道，在你父親心裡第一位的，始終是前妻，他最看重的兒子，也是魏宴庭。

我這個續弦，靠著母家勢力，也處處謹慎周全，才有今日地位。你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披肝瀝膽，那些師長才承認你這個少帥。你若是一意孤行，忤逆你父親，背後也惹惱你外公，好不容易得來的大好局面就沒了。」

魏太太也累了一夜，靠在沙發背上，露出疲態，「你好好想想。」

她不逼他，知子莫若母，逼他只會適得其反。

魏良辰眼中的戾氣消退了些，點著一根煙，剎那的火光照得他下巴鬍渣有些落拓，深吸了一口，「我娶她當姨太太。但什麼時候娶妻我說了算。」

魏太太一瞪，「我白說了。」

「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那周司維呢？」

「我跟他談。」魏良辰道，「要周家的支持，不一定要靠聯姻。」

魏太太：「但我看他對錦夜很上心，未必肯放棄。」

魏良辰：「由不得他不放棄。」

「我不希望你使用上次那樣的手段，周司維沒有揭發你，是想維持兩家和平，他比你大度，也不是省油的燈。」

「什麼法子你不用操心。」

「你爸爸那裡呢？許錦夜是我魏家三小姐，傳出去，你們是兄——」

「我們有個狗屁的血緣關係！」魏良辰目光冷然，又嘲諷一笑，「如何圓，就勞煩母親了，我相信母親有這能力。」

「混帳，我還沒答應！」

「你會答應的。」魏良辰的背一抽一抽的疼，抽菸也緩解不了，站起來，腳步踉蹌了一下。

魏太太上去扶他，恨鐵不成鋼，「我以為凌小姐回來，你會放了小錦。」這也是她沒有趕盡殺絕的原因之一。

誰知，他如此執拗。

大抵男人對第一個女人，都比較眷戀。

就像他老子。

魏良辰扭頭看她，笑容恣意又藏著幾分陰狠，「母親知道嗎？聽說現在西洋有一種手術，男人做了，不影響男人雄風，但生不出孩子，母親應該不會想我沒有孩子，你當不成祖母吧，抱不了孫子吧。」

魏太太一震，目光凌厲，「你威脅我？」

「所以我說你會答應。」魏良辰笑得更歡，「沈副官！」

他掙開她扶自已的手，「我去醫院，母親不必來了，好好在家裡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