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婦人你瞧我我瞧你,相互遞著眼色,最後還是李家的開口說的話:「喲,景山,這是剛從鎮上趕集回來吧,這車上坐的是」
李家在秀水村算是大戶,說話的正是李家一房的二兒子媳婦兒王氏,她素來就愛嚼舌根好熱鬧。
陸景山淡淡的瞥了幾名婦人一眼,回答道:「這是我娘認的乾兒子,家裡遭了難,來我家長住。」
另一名婦人是村東頭趙家的,這一聽來了興趣,打量著季離道:「要我說你娘也是心善,這年頭哪家日子好過的,竟還認乾兒子收留人在家,口糧日用哪一樣不是要銀子的,這到了年底,還得納人頭稅呢。」
其他幾名婦人點了點頭,覺得說的有道理,長的乾瘦顴骨高起的孫氏則是笑道:「你們呀,這就不懂了,雖說是個乾兒子,但不是個小哥兒麼,景山今年年齡也不小了,還未娶親,我想你娘啊,自是有自己的心思的。」
村裡的婦人說起笑來沒個分寸,什麼沒臉子的話都往外說,倒是叫聽的人羞臊不已。
季離躲在斗笠下就被羞紅了臉,他手指緊緊攥著袖口,嘴唇微抿,卻有幾分心虛,因為他自己是對陸景山存了這種心思的,可他是個小哥兒,終究臉皮是薄的,讓這幾位村婦一說,自己是羞臊的渾身不舒服。
陸景山不是個和善的主,父親離世,自己在外服兵役的那些年,母親一人在村里孤零零的,這些兒個婦人沒少欺負過她,背後編排他娘命不好克夫,慫恿兒子去做山賊盜匪,哪種話是好聽的,要不是大伯娘一家幫扶,怕是他娘的日子早已過不下去了,如今他回來了,這些人才不敢再招惹他家。
陸景山冷冷的看過去,臉黑的如鐵,厲聲警告道:「各位嬸娘還是管好自家別瞎費功夫打聽我家的事情,若是再隨意編排我家,怕是我要不顧同村情分與各位嬸娘撕破臉皮了,到時可別說我家欺負了你們。」
他這麼一說,幾名婦人都嚇的一激靈,這人看起來可真像是個活閻王!
王氏乾笑了笑,解釋道:「嗐,瞧我們這些做嬸娘的,碰見景山大侄子就歡喜,嘴裡沒個把門的,打嘴打嘴,景山莫怪嬸娘們才好。」
其他幾位婦人也是笑著附和,陸景山才臉色鐵青的收回視線,推著板車往村里走去。
見他走遠了,這些村婦才敢鬆口氣,拍著胸脯道:「嗨呀,這可真是嚇人的很。」
「日後可躲著些,誰知道他這些年在外幹什麼勾當,瞧他臉上的疤就知道定是個煞神!」
「那板車上的小哥兒誰知道怎麼來的,瞧著瘦瘦小小的,指不定是被他拐回家的。」
「嗐,可別說了,管他家的呢,孤兒寡母窮酸破落戶,別費這功夫,不來沾你我家的便宜就不錯了。」
婦人們又聊了幾句便匆匆過了,但陸景山家來了個乾兒子的事情半天就傳遍了秀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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