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將軍,我們好好談一談吧。」斛律術已經死了,斛律部落易主是必然,而阿蘭和斛律金之間的矛盾已經結下,和平共處恐怕沒那麼容易。
就算阿蘭低頭退了一步,但斛律金心口的這根刺拔得掉嗎?
賀蘭定心裡已經有了成算,「斛律首領之位誰來坐,我都沒意見。」
「我主要擔心我阿弟。」
斛律金扯出一個笑來,「賀蘭首領手足情深,令人感動。」——就沒見過哪個阿兄這樣慣阿弟的。哦,準確說,整個敕勒川找不出一個比賀蘭首領還要會哄小孩兒的男人。
「阿母的嫁妝除了人,其他的牛羊布匹我都不要,都留給斛律部落。」賀蘭定如今不差錢,等種植甜菜製糖,賀蘭家的富貴要更上一層樓。
誰知,斛律金卻拒絕了。非是不圖段氏的嫁妝,而是他也是要名聲的。這種奪了家產還趕走侄子的事情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賀蘭定卻道,「這也不是問題。明面上,我把阿母的嫁妝和黑塔都帶走,私底下,我可以等價補足了給你。」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其實,從最大利益出發。賀蘭定該將黑塔留在斛律部落,私下接觸栽培黑塔,讓黑塔長大後重新奪回斛律部落。
屆時,賀蘭定對黑塔有恩,斛律部落還不是賀蘭家的囊中之物。
但是,賀蘭定不想這麼做。人生短短几十載,說嗝屁就嗝屁。何必讓小小的孩子活在仇恨和痛苦之中,自己如今能庇護他一日,就盡己所能地庇護他一日。
「你這是何必?」斛律金完全看不懂賀蘭定的操作。果然,如傳聞所言,年輕的賀蘭首領是聖人佛祖轉世不成。
賀蘭定淡淡道,「只是覺得,沒爹又沒媽的孩子不容易罷了。」自己上輩子吃的苦頭還不夠麼?
談話進行到這兒,斛律金突然不想放手了,喃喃道,「養個孩子能花費多少呢?」
更不要說黑塔已經快兩歲,都能跑能跳了,最容易夭折的階段已經過去了——有人搶的東西總是更香些。
自己是腦子被馬踢了嗎?怎麼突然針對起一個女人和小孩兒來了?他們根本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便是黑塔以後長大將自己這個叔叔推翻了,斛律金也只會覺得欣慰——斛律家後繼有人了。
「一個孩子,我斛律家還是養得起的。」斛律金覺得自己先前真是鬼迷心竅走了窄路。
「賀蘭首領斷不要再提將黑塔接走的事情了。」斛律金大義凜然道,「我的侄子,我養著!」總不能比賀蘭差的!
賀蘭定:?不是?你這是突然被魂穿了嗎?怎麼突然變了主意,還競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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