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手指搭在了對方的額頭上，其實都不需要這個動作，他都能知道對方發燒了。

從下車開始他就看出柚木冬也不舒服了。

幫少年把鞋子外套脫掉，把人先塞進被窩裡。

少年側著身體，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五條悟倒完水過來，伸手輕輕捏了捏少年的臉頰，「起來吃藥。」

柚木冬也把頭往被子裡埋得更深了一些。

少年的臉頰很柔軟，他有些惡劣加重了手指上的力道，滿意的看到少年迷迷糊糊的睜眼眼睛看他，「吃藥。」

這個時候柚木冬也很乖，讓幹嘛就幹嘛，看著五條悟手心裡的藥丸，低下頭去，拿舌頭把藥丸都卷進了嘴裡。

手心傳來柔軟又濕潤的觸感讓五條悟眼皮輕輕一跳，還沒來得及有別的反應，柚木冬也已經皺著眉，就這他的手喝了口水，把藥丸吞了下去。

然後少年就再次躺了回去，把自己團成一團。

五條悟坐在床邊，手指輕輕撥開了少年後頸的頭髮，一枚小痣出現在了他的視野里，男人的神色變得有些晦澀難辯，他的指腹輕輕的在那顆小痣上摩擦。

果然是你。

他不可能會認錯人。

睡著的少年對這些一無所知，高燒讓他有些不適的微微蹙眉。

五條悟站起來，準備去拿毛巾給他搭在額頭上，才剛剛站起來轉身，還沒邁出腳步，就被少年伸手的手掌拉住了手指。

他垂眸看過去，少年並沒有醒，握住他的手沒用什麼力，但手掌卻很涼。

少年輕聲呢喃，「……好冷。」

五條悟沉默了一下，沒有掙脫少年的手，而是單手解開了自己的外套扣子，把脫下來的外套隨手丟在旁邊的椅子上，拉開了少年的被子躺了進去。

身邊有熱源，少年自動靠近了他。

他攬過少年的腰，讓他貼近自己的身體，少年的身體很單薄，五條悟垂眸看向了柚木冬也，把他有些冰涼的手拉進，貼在了自己腰部溫熱的皮膚上。

他微微闔眼，沒有什麼特殊的欲望。

他只覺得有點喘不過氣，異樣的情緒在侵蝕著他的神經。

少年的身體好像變差了。

在十年前他們一起上高專的時候，除了術式使用過度而導致的一些後遺症，北川秋從來沒有生過病。

今天不過是下午出去做了個任務。

甚至還沒有到學校，他就開始發燒。

五條悟不知道是為什麼，可能是因為受到了驚嚇，可能是穿得比較少，吹到了涼風。

但不管是什麼，都不算是好兆頭。

他微微收緊了自己的手臂，把少年完全圈在了自己懷裡，手指摩擦著他的後脖，在少年的額頭落下了一個比羽毛還輕的吻。

*

柚木冬也睡覺的時候不停的在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夢見自己被章魚纏住了，一會一會的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