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叫我什麼?」
「謝老師。」沈今越從善如流,「我想通了,謝老師,我們現在都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室友了,直呼其名有點不禮貌,你年紀又大——」
「沈今越,我是二十四,不是四十二。」
沈今越:「總歸是長輩!都比我大點。」
「那你怎麼不喊……」
「什麼?」
「沒什麼。」謝明然抿抿唇,「隨你。」
沈今越叫謝老師沒什麼壓力,只要在跟過組的人,就會發現這世界遍地都是老師。雖然,他認為,老屍比老師這兩個字更適合謝明然。前者更符合其死氣沉沉陰嗖嗖冷冰冰的風格。
既然謝明然應了這稱呼,沈今越便得寸進尺些許,乖乖笑著問。
「謝老師,你看,我把你的被子枕頭拿過來了,禮尚往來,謝老師能不能幫我把次臥的被子枕頭抱過來?」
腳鑽心的疼。
沈今越也不想傻乎乎地當著謝明然的再做獨腳小公雞,丟人現眼。要怪就怪這房子太大,來回蹦躂都得跳幾十來下。
想來想去,還是使喚謝明然最妥當。
謝明然沒吱聲。
好吧,看來奴役謝明然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兩句好話並說不動這人。
「幫個忙嘛謝老師。」他翹起自己受傷的腳丫,「俺是傷患。」
謝明然呵呵:「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嚴重的傷口。」
沈今越也呵呵了:這油鹽不進的男人啊!
遂放棄,笑容一下收斂,提起一口氣準備單腳起跳,人還沒蹦起來,領口被拽住。
「大晚上的,跳什麼跳?不怕樓下鄰居來敲門?」
「那是你——」小小抱怨開脫之辭沒說完,就見謝明然接過被子,又去次臥戰區搬來一堆東西,堂而皇之進入主臥,熟練地將四件套鋪好,雙臂一伸,被子都被抖得鬆軟,鋪開在黑色的大床上,淺色系的四件套帶著春天的氣息,一下將整個房間點亮。
沈今越讚不絕口。
「謝老師,我覺得你要實在找不到工作,可以考慮去酒店,真的,再配你這張臉,我敢保證,酒店絕對不缺客源。」
他能屈能伸,哄起人來,吹的彩虹屁能繞地球兩圈。
謝明然不動如山:「說吧,還有什麼事求我。」
沈今越哦了一聲:「沒什麼,就是我有點想我的小鯊魚了。謝老師,你知道豆豆毯嗎?就是那種小孩子從小用到大的毛毯,我的小鯊魚也是這種,它是我的豆豆鯊。它現在在次臥迷路了,你能幫我把它找回來嗎?」
「從小用到大?我可不記得你小時候有這個鯊魚。」
謝明然的記性是很好的。沈今越一直都知道,但他一貫認為,這人的腦子可以多用來記記別的東西,而不是與他有關的雞零狗碎,占著腦容量不說,還叫他時常下不來台。
「那個鯊魚是我高中收到的禮物,棠棠姐給的,你又不在,當然不知道。餵……這麼看我幹嘛?我又沒說錯!」沈今越挺挺胸膛,「我一直都抱著它睡覺呢,都說長大後要把自己重養一遍,要這麼講,從我收到它到現在,也算從小到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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