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不應該將這東西掌握在手中。
既然是狄飛驚都認為十分要命的東西,便是麾下有元十三限坐鎮的蔡京也極有可能把握不住,屆時一旦失控,只會殃及池魚,累及無辜百姓。
所以,他要他知道,要他來。
狄飛驚嘴角含笑,這笑容是他近日來最放鬆的。
他催馬向前一段,同樣壓低了聲音,道:「可惜,我也不知道。」
僅是棺槨都如此可怕,那裡面裝的東西豈不是要比外頭的棺槨可怕數倍?
饒是他,也不敢將那棺槨撬開。
蘇夢枕微微皺起眉,他已明了狄飛驚這句話里的意思,那具棺槨竟比他想像的還要可怕。
他握住放在腿上的紅袖刀,在楊無邪擔憂的眼神中慢騰騰地站了起來,另一隻手攏了攏身上的紅裘:「再過一兩個時辰,天就要黑了,狄堂主可趕得上舊曹門街的好酒?」
舊曹門街是六分半堂的產業,金風細雨樓不得入內,不過裡頭有一家酒樓,賣著全京城獨一無二的好酒,名字就叫好酒。
酒樓的掌柜是個性情中人,每日只賣十壇,只要一入夜,哪怕沒賣完也不賣了。
蘇夢枕有病在身,酒這種東西不能多飲,但這不妨礙他品鑑美酒。可惜舊曹門街他們進不得,買壇酒都要迂迴好幾番,有時候還買不著。
狄飛驚眼中笑意更濃:「蘇樓主不提,在下都要忘了,這些時日風餐露宿,別說好酒,日日都是啃的乾糧,實在沒甚滋味。今日是趕不上了,等回了京城,我定買上幾壇,好好地喝上一次。」
那具棺槨的重量非常,且每日都在變重,如今十匹馬拉著走都很是費勁,因此一日能前進的路程有限,只這數十里,就要走上兩日。
在進入楚河鎮時,狄飛驚便傳了信回去,明面上是說寶物已經帶回來了,請總堂主派人來接應,實際上是在用只有他和雷損兩人能看懂的密號向六分半堂示警。
——有異,勿來!
狄飛驚很肯定,他傳回去的密信會被蔡京得知。
果不其然,他在楚河鎮歇了一夜,一個人都沒有等到,只等來一封總堂主親筆,卻傳達著他人命令的回信。
「人多不便,緩行,兩日後,卯時一刻自北門進。」
一看便知是誰的命令。
他們果然是讓六分半堂去送死的,只是沒有想到,狄飛驚竟然活著回來了,還帶著寶物一起回來了。
那便是還有時間。
蘇夢枕暗暗鬆了一口氣,他此番只是來確認一遍,在得知那具棺槨比他想像中更加詭異可怕後,他適才想到的幾個法子就都不能用了。
既然還有時間,那就去問問這方面的行家,說不定能有更好的法子。
兩人聊家常似的幾句話,便定下了一次合作。
不是為了六分半堂,也不是為了金風細雨樓,而是為了京城百姓。
無論六分半堂,還是金風細雨樓,沒有人想做那個禍國殃民的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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