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很強,並非自己所能抗衡。
少年強行按耐住心中的戰慄,趴俯得更低了。
就在林琮抬頭看向屋頂的剎那,附著在金劍身上的魔法終於檢測到了真正的危險,它將少年隱藏了起來,連同那縷被林琮察覺到的微弱氣息。
驟然沒有目標的林琮有些猙獰,他以為人已經跑了。
男人重重踢開像獵犬般趴在地上嗅探氣味的小廝,怒極反笑:「好好好!我才離開幾日,便有生人潛入府中,你們這群廢物!白白浪費了那些上好的血引,一個個半點用處沒有,當真該死!」
他話音未落,院子裡的人便跪了一地,被踢開的小廝哪怕只剩了半條命,也還是掙扎著蜷縮成一團,顫顫巍巍不敢發出聲音,唯恐再度惹怒主人。
唯三還有自己神智的管家更是被嚇得涕泗橫流,連聲說著是自己的不是,不該因為藥材的生意興隆,就放鬆了府中的巡視,求里正看在自己苦勞多年的份上饒他這一回。
祝氏倒是沒被嚇著,都是些凡夫俗子,她與夫君早已今非昔比,還有什麼好怕的?
婦人婷婷裊裊地踩著下人們的背走過來,嬌柔地挽住氣得只剩八分人樣的丈夫,勸道:「夫君莫氣,這鎮上的生人就那麼些,咱們一個客棧一個客棧地找不就是了。難不成,他們還能連夜長出翅膀跑了?」
聞言,林琮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許。
祝氏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越發嬌媚:「說起這生人啊,妾身看中了一個血食。」
她舔了舔自己殷紅的嘴唇,道:「那人雖是個殘廢,但聞著委實可口,妾室可等著夫君回來一起享用呢!」
金劍心頭一跳,直覺這女人說的就是自家公子。
但血食……
他們難道是想……!
少年握緊了拳頭,很想馬上離開這裡,回去向公子報信,但他不敢妄動分毫,他只能等。
附著在他身上的魔法盡職盡責地運轉著,嚴絲合縫地隱藏著他的存在。
或許是安逸了太久,這個小鎮早已匍匐在自己腳下,長久無人敢反而帶來的得意與快感使得林琮很快便放下了戒心,他一手摟著越發嬌艷的妻子,隨手揮退大汗淋漓的管家,餘下的人在他眼中已經算不得人,不過是他的奴僕罷了。
「什麼血食?細與我說說。」
金劍呼吸一窒,手心都要被自己掐出血了。
這兩人,竟真的是將他家公子當成了……該死!
祝氏嬌笑連連,一面假意推拒,一面勾人至極:「那人前兩日才來的,身邊還帶著兩個少年,若不是等著夫君回來,妾身可就要先嘗上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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